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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五日,为确保凉州长治久安,百姓安居乐业,免受战乱之苦,林大人委任陆建文为外交使,出使回鹘。”
“林大人诏令,无论夷夏,无户籍、无土地者,皆可登记造册,分得土地、牧场,成为合法大唐子民,三年内免除一切赋税。”
“林大人英明!”“林大人一心为民!”
“永远支持林大人,他是咱老百姓的大救星!”林乾通过分地政策,简单粗暴地提升民众对他的认同感。
后海国土地资源丰富,历经战乱人口骤减,大量可耕种和放牧的土地尚未得到充分开发。
“这个林乾,已成气候。”独孤雁听着百姓的欢呼,心中一阵寒意。她深知,不久之后,林乾将对后海国土地实施全面统治。
一系列深入人心的政策,使各族百姓切实受益,令独孤雁倍感讽刺。大安朝廷耗费巨大资源,却未能赢得民心,而林乾却轻而易举地做到了。
独孤雁心中暗想,大安那边如今民不聊生,而林乾所控区域却呈现出一派繁荣景象。
她身后一名秘卫悄然出现:“大人,我们真的不救陛下了吗?”
独孤雁冷静分析:“凉州防守严密,即便救出陛下,也无法逃脱,命所有人继续潜伏,三个月内不得联络。”
独孤雁深知,目前她已无力营救皇帝与父亲,手下人马所剩无几,若非她早有警觉,早已命丧申立坤之手。
“唉,就算救出皇帝,父亲恐怕也难逃一死。”赵锴被囚,秘卫负有重大责任,作为首领的父亲焉能幸免?
独孤雁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念头:“若能除掉林乾,或许父亲尚有一线生机。”
凉州大牢内,林孙氏带着精心烹制的燕窝探望赵锴:“陛下受苦了,这是臣妾亲手为您炖的燕窝。”
赵锴勃然大怒:“滚!朕不需要你的虚情假意!”此刻,他不愿见任何人,任何人的出现都仿佛在践踏他的尊严。
林孙氏忧心忡忡:“陛下已两天未进食,须保重龙体。”尽管与赵锴关系破裂,她仍不愿见他饿死于凉州。
赵锴恶狠狠道:“朕好得很,告诉那逆贼,朕若能活着出去,必将其母子碎尸万段!”林孙氏见状,无奈离去。
林长峰与狄青听到赵锴的怒吼,脸色惨白,犹豫再三才踏入牢房。
狄青长叹:“陛下恐难接受现实。”沦为阶下囚的赵锴依然硬气,他们难以说服其割地保命。
林长峰决然道:“无论如何,陛下都得面对现实。”饥饿难耐的赵锴见二人走入,瞪圆双目,满目怒火。
“老臣狄青愧对陛下!”
“臣该死!”林长峰与狄青慌忙跪下,痛哭流涕。
“你们背叛了朕?”赵锴强抑怒火质问。
林长峰惶恐解释:“臣只是希望陛下与林乾冰释前嫌……”
“你们为何在此?”赵锴仍不相信二十万大军会败。
狄青重重磕头,绝望地回答:“老臣死罪,败于林乾,二十万大军悉数被俘。”
赵锴如遭雷击,惊愕至极:“你们……你们……”
林长峰与狄青忙上前搀扶,劝道:“陛下保重龙体!”
“臣罪该万死!”
赵锴怒不可遏:“滚!都给朕滚!”他无法接受现实,心中满是悔恨:放任林乾出京,为保赵怀而冤枉林乾,然而,后悔已晚,一切咎由自取。
“大人,如此下去恐非良策,若真将他饿死在凉州,大安或将与我们势不两立。”
“不止大安,吐蕃、回鹘也可能以此为借口,兴兵来犯。”华昇与拓跋晟忧心忡忡。赵锴身为大安皇帝,若真饿死于凉州,后果不堪设想。
“谁都可以被饿死,唯独他不能。”林乾深知赵锴之死将引发严重后果,必须慎重处理。
“赵锴绝不会饿死。”林乾摇头,语气淡然。无人比他更懂赵锴,表面强硬,内心却怕死,若真不怕死,早已自裁,况且,赵锴放不下他的江山。
“但他至今滴水未进。”华昇忧虑道。
“让林长峰、狄青去照顾他。”林乾平淡回应,赵锴不吃不喝,仅是为了维护颜面,林乾给他一个台阶下,让他顺理成章地接受饮食。
凉州大牢内,林长峰、狄青、岳武、独孤敬见赵锴虚弱不堪,遂依照林乾指示,强行喂食。
“你们放开朕!”
“你们想造反吗?”
“朕要杀了你们!”赵锴被大臣们按住强行灌食,怒不可遏。然而内心却充满悲凉,堂堂皇帝竟沦落到为求生而演戏的地步。
一碗粥下肚,赵锴恢复些许体力。“说说吧,那逆贼究竟想要什么?”他冷冷问向林长峰与狄青,此刻,他已无心再演戏,急需尽快脱身,否则永无翻身之日。
“陛下,林乾欲得关中、陇右……”林长峰拿出地图,秦岭以北、黄河以西的土地已被标注。
“给他,只要他放朕回朝。”赵锴深知楚怀王的下场,再拖延下去,自己的结局只会更糟。
“但林乾将不再是大安林大人,不论他是否承认,他永远是我儿子,即便自立为帝,也是我的儿子,这一点,他否认也改变不了。”
“陛下同意了林大人的要求?”狄青惊讶于赵锴态度的转变。
“朕再也不想待在这鬼地方,朕要回汴京,你们速去安排。”赵锴闭目不答,相较于性命与天下,割让战乱之地并非不可接受。
最终,林长峰怀着屈辱,在不平等条约上签字,陇州、兰州、延州、凤州、雍州五州自此从大安版图消失。
翌日,赵锴被秘密释放,林乾甚至派虎贲营护送其东归,一同东归的还有华昇、唐明烨率领的六万大军,他们将接管关中、陇右。
甘州,陆建文率使团入城,拓跋昊脸色阴沉。“绝不能让汉人与回鹘联合,否则我们必死无疑。”拓跋昊深知处境危险。
“太子若能赢得那位受宠的回鹘公主,必能在回鹘立足,粉碎汉人阴谋。”谋臣献策。
“伊苏可汗深知汉人重返西域意味着什么。”拓跋昊冷哼一声,径直前往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