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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玉陵打点宅院的时候,顺路看了你以后供职的药园,有两样东西是从裕京寄过去的,信使脚程太快,你们的船还未到崔州,他已经到玉陵了。”
裕京寄来的东西?卫疏星最先想起的就是卫淳,莫非是她遗漏了什么物件忘了带吗?
心脏漏了一拍,她意识到远不止这一种可能,也许是王大娘,也许是贺意嵘,也许是…………
卫疏星踏入自己从前的闺房,那两样东西,已经妥帖地放在了桌上,一样是小猴子石雕,共六具,一样则是书信,落着他熟悉的字迹。
她按了按心口,打开信封。
“吾妹圆圆,展信安。遥贺高升,不知一路可还平安?途中可有见闻?我已顺利回京,石雕已随信奉上,共六尊。玉陵气候虽暖于裕京,但秋冬已至,切莫贪凉生病;读书需勤谨,伏案时应挺直腰背,注意护眼;药园之事,勿太过辛劳,身体为
信中洋洋洒洒写了许多字,字字规整,内容亦是繁复,从饮食起居到药园公务,皆细细地嘱咐了。
字数太多,卫疏星读至一半,便觉得眼睛发痛,她揉了揉眼,终是看完了整封信。
信里头尽是情意,纵然贺玉舟的措辞已经很克制,自称“为兄”,可他的千叮万嘱骗不了人,卫疏星叹了口气,一个人若是活在过去,势必不能快乐幸福了。
眸一扬,六尊活灵活现的小猴子石雕入了眼,它们形态不同,却一样的可爱俏皮。卫疏星忍不住一一摸过,好好地赏玩了,便提笔给贺玉舟写回信。
“兄长太过?嗦!”这是回信正文的开篇,卫疏星又在一旁画上一只哭唧唧的小人,是被贺玉舟给?嗦哭了。
她又接着写:“你的好意,我已经记下,兄长亦要多保重,日后再来信,请至玉金禾坊卫......”
卫疏星的回信并不短,她总觉得贺玉舟的信写得那样认真,她若是敷衍了,未免不合适。
何况她本就很想与人分享顺水南下的见闻,遂伏案写了半日的回信,时而删减,时而增补,时而懈怠了坐姿,腰肢软软地塌下,却又因为贺玉来信里的叮嘱坐直了身子。
贺玉舟给她写信,是否也会删删改改,弄得信纸不成模样,最后再誊抄一遍呢?
草稿写完,卫疏星却发觉了不妥,若她的回应太热情,贺玉舟必会拿更多的热情来回应她。
贺玉舟是好人,卫疏星不希望他总活在过去。
于是女郎重新提笔,将中间大段大段没有必要的文字都删掉,重新补了一段新的嘱咐。
写完给贺玉舟的信,她又给其她留在裕京的亲友写,翌日黄昏,这些信件便被一并寄出。
又过了两日,船队换成了车队,在一天半后抵达玉陵。
这里就是卫疏星的新家了。
卫疏星是千金小姐,还做过侯夫人,更经管过家里几间铺子的生意,品尝过使用权力的滋味,但那都是方寸之地间的事。
??至少从面积上来说,那种体会和总管一个面积辽阔的药园的体会,堪称天壤之别。
玉陵药园的修建已到了收尾阶段,卫荃陪孙女一道去看,最先便是问值房在哪,又问她的孙女身为药园主管,可否享有单独的值房。
答案为“是”,卫荃便匆匆赶到卫星将来要办公的值房考察,环境倒是还行,亮亮堂堂的,也宽敞。
只不过卫荃对屋中的陈设还有不满,遂命人换了更大的床来。
因为怕别人说闲话,不利于卫疏星管事,卫荃又到其余药园师、药园生的值房与休息间看了,索性手一挥,将所有的桌椅柜台和床榻都换了大一号。
她还叮嘱孙女:“你是这儿的老大,太过和颜悦色反而让人觉得你好说话、好欺负,所以你当拿出点儿气势来,不过赏罚都要分明,也不要太过严苛。”
卫疏星一一记住了,往后几日便是与几位药园师一起做新地的规划,哪块儿地栽哪种药,什么时节栽、什么时节收、种多大的面积,有哪些异常珍贵的药草需要特别看护......都得规划清楚。
此行从裕京稍了补天芝来做培育繁殖,再加上太医院陆陆续续向外界求购的,这种于救命有奇效的好东西,日后应当不会向从前那样稀缺。
裕京。
贺玉舟心神不宁地等了七八日,终于等到信使快马加鞭捎来的回信。
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副简笔画,是一个扎高了头发的小人在哭,贺玉舟笑了笑,又见卫疏星虽嫌他?嗦多话,话里却不见责怪之意,遂愈发的轻松。
贺玉舟再往下看,容色竟越来越苍白,到了最后,双手已经拿不住信纸。
“......兄长,我盼你能从过去的感情里走出来。你不应为了一段已经结束的婚姻,困住自己。否则,我实在不敢再收你的来信,更不敢再回信。我心中所想全在信中,无需再赘述。请兄长切莫频繁来信,若有要事,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