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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又看一眼身后那个罗锅顾客,小声对黄士魁说:“那哈,后面那人刚才见过,你说好像是河东的。”黄士魁点点头说:“应该是来燕的亲爹,河东天九王。”
不一会儿,冒着香气的两盘热菜就上来了。黄士魁一边喝小烧一边说:“看驴,不管是不是串种的,也不管产自拿个地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看年龄。三岁的毛驴有永久齿和下门齿,六岁以上的毛驴看牙齿磨损的程度,买驴最好是买三岁以上十五岁以下的。”公冶安说:“那头驴驹子咋样?”黄士魁说:“就那头了,等吃完饭,赶紧去讲价交钱。”
吃完饭时,罗锅子顾客已先行离开多时,公冶安拉开窗台上的帆布挎包,里面只是一卷绳子,而他装钱的铝饭盒子不见了,急得他额头冒了汗:“那哈,那哈,钱咋没了?”黄士魁皱着眉头说:“能不能是天九王走时拿差了,你俩兜子一样。”公冶安急道:“那,那哈,那咋整啊?”黄士魁说:“我在这屋里等着,你快去找找。”
公冶安抓起挎兜子,急忙出去追寻。他没有追上那老乡,寻了半天也没寻到,他认定钱是彻底丢了,一股火似乎从脚底一下冲到了头顶,独自晃荡到集市附近的河边,生无可恋地徘徊起来。
黄士魁焦急地在小吃部等了好长时间,小吃部里的顾客已经稀少了,迟迟不见连襟的回来。正想离开时,罗锅子顾客忽然出现了,进屋就奔黄士魁走过来:“刚才,我吃完饭把兜子拿差了,这个是你们的吧”黄士魁说:“你是来燕的父亲吧?”罗锅子顾客点头应声,把装钱的挎包交给黄士魁,说这里有个饭盒,里面有七百块钱,你看看钱少没少。”黄士魁言谢一声说:“不用看了。你的包在我连桥那,他出去寻你半天了,还没回来。”天九王说:“那咱一起去找他吧,别在这儿傻等了。”走出小吃部,黄士魁突然说一声:“不好,我那连桥心小,追不上你有可能寻短。”
两人四处打听,问见没见到一个拿着帆布挎包的人,打听半天,终于有人往不远处的河岸一指说:“看见个人包着帆布包,往河那边去了,像丢了魂儿似的,还叨叨咕咕的。”
等追到河岸边,公冶安已经把绳子搭在了一颗树杈上。黄士魁嚎唠一声:“你傻呀!”上去就扇他一嘴巴子,骂道:“没出息的玩意儿,丢七百块钱就寻短,你还是个男人吗?”公冶安说:“那哈,我太那哈了,我这么大人连钱都没看住,我回家咋向育花交代啊!”黄士魁说:“你咋这么不抗震虎呢?你看看这是啥?”说着打开帆布兜子,又打开饭盒子。公冶安一看,钱原封未动,不解地问:“这是咋回事儿呀?”黄士魁就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你俩的包是一样的,人家拿差了,见钱不动心,救你一命,可积了大德了,快谢谢恩人吧!”
公冶安激动地流下泪来,说道:“那哈,恩人哪,我也不会说啥,我给你跪下了。”看他分明要往下跪,王九天忙搀扶住,劝说道:“人应该把身外物看淡一些,无论遇到啥难心事儿,都要想开一些。我告诉你,这世上啥也没有命值钱啊!”公冶安用拳头锤了一下自己脑袋,喃喃道:“那哈,是我一时糊涂了,迷了心窍了。”黄士魁提醒道:“行了,赶紧回大集吧,去晚了,那头好驴兴许被别人牵走了。”
王九天拾起自己的帆布挎包,跟着他俩离开河岸边,走了几步回头见那绳子还在树杈上,又折回身子跑到那棵树下,将绳子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