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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亲家就不好说了,我们都讨到信儿了,谁干的我们心里有数。把我妈打成重伤,病大发死了,拿俩钱觉得憋气了,还反过来告我们,把事情都做绝了。自古就有四大缺德:踹寡妇门,挖绝户坟,吃月子奶,骂哑巴人。这都快入缺大德的行列了。我跟你说明白吧,我们不会罢休的。”黄三怪说:“别说其它的了,就说这次得多少钱能消停。”黄耷说:“五千。”黄山怪爽快地应承下来:“行,要多少给多少。”说完,让闻小嘚瑟掏了钱。
黄耷望着黄三怪和闻小嘚瑟离去的背影,把一沓钱在手里掂了掂,念叨:“难道我要少了?咋这么痛快就给了呢?”赵丽说:“这不明摆着嘛,他们是怕了。”曹丹也说:“就是怕了,怕咱反过来告他们土葬。”黄夺说:“这事不可原谅,不能白让他砢碜咱!等着瞧,必须一报还一报,让他也尝尝被羞辱的滋味。”
真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黄夺黄耷火化了母亲遗体,到县民政局、广播电视局把黄三怪土葬母亲的事儿也告了。黄三怪闻听此讯,起了满嘴的火泡,不得不把母亲的遗体挖出来火化。
挖坟这天上午,火葬场的车开到了椅子圈坟地等候,县电视台派出记者全程跟踪采访。黄士魁、黄四亮、曲克穷前来帮忙,回乡下串门儿的老憨也跟着众人到了黄家坟场,黄三怪指着一处新坟让开挖。十几把铁镐纷纷开掘,冻土刨开,黄三怪见了母亲的棺材,不禁悲从中来,掉着眼泪念叨:“妈,儿子不孝,没把事情办好,让您老遭罪了。”老憨叹气埋怨道:“你在位时要是对乡亲们留点情面,对你亲家不纵容,能出这事儿吗?你呀白在村官的位置上干一回,这事儿出得多没面子。不管咋说,也算是你自己把自己老妈的坟给掘了,你还算啥人物啊!这是掘一个坟吗,这是破了老黄家的祖坟风水,这往后对老黄家后代能好嘛!”黄士魁忙把养父拉到不远处,劝说:“爹,三怪已经够上火了,少说两句吧,别火上浇油了。”
在家里窝囊数日的钱老牤喝完几盅白酒,骑个摩托车出来在午后的村街上兜风,溜着溜着在修配部院前与秦黑牛打了个照面,急刹车卷起一股雪尘,前轮停下时与秦黑牛近在咫尺。钱老牤一碰上对手,气就不打一处来:“你瞅啥?”秦黑牛腰板拔溜直,毫不示弱:“瞅你咋地?”钱老牤横道:“你眼瘸呀?”秦黑牛也怒怼:“你眼斜呀?”对峙的时候,秦黑牛嘴角挂上一丝得意而轻蔑的微笑,钱老牤觉得身心受到极大侮辱,眼也歪了,嘴也斜了,突然趴在了摩托车上。金书山跑过来问:“兄弟兄弟,你咋了?”钱老牤却一动不动,秦黑牛早已收敛了笑容,大声提醒说:“他好像脑袋有问题,救人要紧哪!”
钱老牤被120救护车运送到三姓县人民医院。原来是突发脑出血,内囊出血20毫升。刚清醒过来,就拽住伺候他多日的老伴,用呜噜呜噜的语音吃力地问:“海,回,回来没?”闻小嘚瑟说:“回来啥?他就是知道你有病了,也不敢上医院来。你安心养你的病吧,就别惦寻他了。”钱老牤长叹一声说:“咳!跑,跑多暂,是个头呢?”闻小嘚瑟说:“早晚都是个事儿,真愁死人了!”
鉴于穆逢利案件性质严重,影响恶劣,经市委常委会批准,决定给予穆逢利开除公职处理,收缴违法所得,涉嫌犯罪问题移送司法机关处理。四个月后,司徒利被提起公诉。
金书山和孟令春来闺女的楼房新家串门儿,女婿陪着寻看各个房间。在客厅,孟令春指着窗外欣喜异常:“这楼房可真好,前面多眼亮儿啊。”金书山也说:“咋样?还是我有眼光吧,小玲跟石头享福了。”梁石头说:“进城也好几年了,享福还谈不上,总比农村强多了。不过我还是常想念故乡,经常能梦见过去的场景。大队的摇把子电话、广播喇叭、露天戏台、老神树、大礼堂,生产队的马号、给牲畜铡草的铡刀、压地的磙子、趟地的犁杖,常在梦里出现。”金书山说:“你有故乡情结,有时间应该多写写故乡。”接着就向女婿打听穆逢利的消息,梁石头说:“我三姑夫判了,有期徒刑七年。”孟令春唏嘘道:“这七年,在笆篱子咋熬呢!等出来,人也废了!”金书山沉吟片刻,说道:“不值,不值,一失足成千古恨。”说完,总结了一套嗑出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九十九章掘墓人(第2/2页)
当官要好色,早晚得惹祸。
当官要贪财,早晚得下台。
当官喝大酒,早晚死自己手。
得知穆逢利转到三江第二监狱,梁石头特意找关系去看他。隔着会见室铁栏杆,看见一身囚服剃光了头发的三姑夫从里边的门口被狱警带进来,那一刻他心里五味杂陈,只叫了声“三姑夫”,就潸然泪下,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
穆逢利用戴着手铐的手擦拭眼泪,主动打破了沉默:“石头,记得我曾给你讲过厚黑学吧?”梁石头点头说:“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