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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喉结紧张滑动，苏瑾妍发现，每次和他有什么亲密碰触时，他的反应都很有趣。
她故意放慢动作，在又一次擦拭时，用指尖轻轻一蹭，力度跟猫儿挠痒似的，瞬间就让沈砚舟的呼吸一滞，俊脸红得几乎要滴血。
苏瑾妍眨了眨眼，故作无辜地问：“沈砚舟，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水温太烫了吗？”
他抿了抿唇，强作镇定：“还好。”
可脸上的红晕和绷紧的下颌线，以及沙哑的声音都出卖了他。
苏瑾妍忍着笑，没再逗他，以免真的红温爆炸了。
快速帮他擦完上身，她的目光向下扫去，有些犹豫。
沈砚舟察觉到她的视线，呼吸似乎也沉了几分。
他正要开口，苏瑾妍却脱口而出，“你要是不介意，我也可以继续。”
沈砚舟眸光倏暗，眼底像是凝了一片海，他定定看着她，没说话。
空气莫名凝滞，苏瑾妍也不确定他是同意还是拒绝，试探性地将手搭在他的裤腰上。
沈砚舟没有制止。
苏瑾妍了然，那就是默许了。
她没再犹豫，利落解开金属扣，拉链刚滑下一寸，沈砚舟却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滚烫，灼得她指尖一颤。
“我自己来。”他嗓音低哑，呼吸微重。
苏瑾妍瞅了他一眼，沈砚舟没看她，只是垂了眼，长睫浓密，看不清眼底是何情绪。
“行。”她干脆收手，将地方腾给他处理。
沈砚舟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胸口涌起一阵懊恼。
苏瑾妍刚掩上房门，就听到墙头传来窸窣声响。
转身一看，墙头竟探出个鬼鬼祟祟的黑影，肩上挎着几个鼓鼓囊囊的包袱，活像是刚从哪打劫过来。
顾远帆刚翻上墙头，就和苏瑾妍四目相对，他眼睛一亮，一声嫂子还在嘴边，就兜头挨了一扫帚。
“哪来的小贼！”
顾远帆被打懵了，刚要解释，就被一扫帚抡了下来。
背着的包袱散开了，露出油纸包裹的肉，进口婴儿奶粉，还有阿胶野山参……这些精贵到有价无市的东西，就这么噼里啪啦滚了一地。
“嫂子别打，别打！我是砚舟的兄弟！”
顾远帆手忙脚乱地护住脑袋，可那一扫帚还是大力拍击到脸上。
苏瑾妍一惊，急忙收手，就见顾远帆脸上横七竖八都是竹篾印子，看着好不凄惨。
她半信半疑：“你是他兄弟？为什么不走正门要翻墙？”
“事出有因……”
顾远帆只觉鼻间一热，伸手一抹，落了满掌的血。
他赶忙捏起鼻子，低头前倾，瓮声瓮气：“嫂子，我有事找砚舟，他在家吗？”
几分钟后，顾远帆坐到了床边，他正用湿毛巾敷着鼻梁，活像只斗败的公鸡。
沈砚舟瞧着他这副狼狈相，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你还笑！”顾远帆都要气死了，但顾及着苏瑾妍还在院子里收拾，只能压低声音，咬牙切齿。
“瞧瞧我这脸，都快被你媳妇打毁容了！”
顾远帆长得剑眉星目，因为常在社会上混，自带几分痞气，和这一脸的伤痕倒是相称。
沈砚舟叹气，“谁让你不走正门。”
顾远帆烦躁抓头发，“市管会那帮孙子正到处逮我，要不是为了掩人耳目，我能翻墙？”
沈砚舟暗忖他现在闹出的动静，可比走门大多了。
“他们抓你做什么？”
“黑市被端了，我这负责人可不就成了活靶子。”
沈砚舟修眉一蹙，“不是都打点好了？怎么还会被端？”
顾远帆意味深长：“京市那边的密令。”
沈砚舟了然，打击一个偏远小地方的黑市，怎么会惊动到那边。
只可能是托他查的事暴露了。
顾远帆长舒短叹，“我已经够小心了，看来你家的事真是炸弹，碰都碰不得。”
沈砚舟默然。
沈家子嗣单薄，人丁一直不兴旺，当初下放时，家人也因成分问题被分散各地。
结果没几年，就接连横死。
虽说在那种艰苦的环境里，人命本就脆弱，但整家人几乎死绝的情况还是罕见。
他也托过爷爷那些旧友暗中调查，得到的回复都是查不出问题，确实为意外。
直到顾远帆借助黑市的关系，查到他的亲人在死前几天，都有京市的亲戚探访。
他家总共五口人，唯一的亲戚就是姑姑沈素知，可她也被下放到北大荒，哪里还有什么京市亲戚。
再往下查，黑市就被端了，顾远帆也跑来他这避难。
沈砚舟沉思片刻，低声道：“这段时间你别露面，等夜深了，我给你换个地方。”
顾远帆一听就皱眉：“别又让我躲山洞里吧？我来你这儿，就是不想再过那种野人日子。”
沈砚舟瞅着他，没有说话。
顾远帆被他的沉默刺激到了，“沈砚舟！你还是不是兄弟了！”
“上回你张口就要一头牛，还要立刻带走，我二话不说就给你弄来了……还有那些什么孕妇养护手册、各种营养品，你知不知道我一个黄花少男去买这些，引起多大的误会！现在道上都在传我搞大了哪个姑娘的肚子！”
沈砚舟被他吵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你也看到我这的情况了，就一间房，怎么让你住？隔壁的村支书每天还会来送菜。”
眼看着顾远帆还要辩驳，沈砚舟只得承诺：“不会让你住山洞。”
顾远帆总算消停。
谈完正事，他推门出去，苏瑾妍已经把他带来的东西都归置好了。
看他顶着一脸鲜明的扫帚印，她也有些尴尬，“抱歉，我不知道你是砚舟的朋友，下手重了点。”
“没事，我皮糙肉厚，不怕打。”顾远帆浑不在意地咧嘴一笑，牵到脸上伤口，登时疼得龇牙咧嘴。
他赶忙指了指带来的东西，“这些都是给你的。砚舟说你身子弱，得好好补补。”
苏瑾妍这会儿也进了堂屋，下意识向沈砚舟。
沈砚舟微微颔首：“收着吧。”
他顿了顿，“我待会儿带他出去一趟，你先睡，不用等门。”
苏瑾妍皱眉，不赞同道：“你腰还没好，要办什么事，我去。”
顾远帆立刻来了精神，冲着沈砚舟好一阵挤眉弄眼，“哟？砚舟的腰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