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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舟没离开多久,很快就回来了,眉宇间难得透着一丝轻快。
“有了自行车,以后去县医院就方便了。”
苏瑾妍忍不住打趣:“那么漂亮的姑娘跟你搭讪,你就只惦记着自行车?”
“不是搭讪。”沈砚舟皱眉纠正,“是群众求助。”
苏瑾妍笑得揶揄。
沈砚舟瞅着她,突然蹦出句:“你不高兴?”
“没有。”
“你为什么没有不高兴?”
苏瑾妍:?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最后还是沈砚舟移开视线,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整个人都透着股低气压。
这么一回想,她好像对林淑兰的存在也很淡然。
苏瑾妍简直莫名其妙,怎么他还不高兴了?
她迟疑片刻,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刚才推车扯到腰伤了?”
“嗯,疼得厉害。”
大概是错觉,苏瑾妍居然听出了几分赌气意味。
可他是沈砚舟,怎么可能有这种幼稚的行为。
苏瑾妍自觉扶着他,慢慢往回家的路上走,“早知道该让我去推的。”
沈砚舟的伤本就是因她而起,现在想买自行车,也是为了方便她孕检。
结果她还调侃他……
苏瑾妍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沈砚舟的本意也不是让她担心,立刻改口:“其实也没那么疼。”
但苏瑾妍只当他在强撑。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顾远帆蹲在墙角,跟只被抛弃的大狗似的,哀怨得都快冒黑气了。
“你们还知道回来!”
苏瑾妍惊讶,“远帆,你怎么在这?”
顾远帆怨念的目光立刻射向沈砚舟,“你问他!”
沈砚舟淡淡啊了声,有些抱歉,“忘记给你送饭了。”
直到沈砚舟去厨房做菜了,顾远帆还在那魔音贯耳似的叨叨个不停。
“你到底是不是我兄弟!让我住地窖就算了,说好送饭结果第一天就让我挨饿!一天!我饿了整整一天!”
苏瑾妍也跟在后面喊,“你歇会儿,我来做。”
“没事,腰不疼了。”
沈砚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哐哐剁着排骨,因为用力,握刀的手背青筋微显。
苏瑾妍有点迷惑。
刚才还疼得走路要人扶,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好了?
她想帮忙择菜,可沈砚舟扫到她动作,立刻制止:“水冷,别冻着手。”
他把那筐小青菜塞入在旁等着吃饭的顾远帆怀里,冷声命令:“洗菜。”
顾远帆气得仰天哀嚎:“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你还让我干活!”
“早干完早吃饭。”
顾远帆气鼓鼓地跑到院子里洗菜了,将水溅的到处都是,“我来投奔你,就是不想过苦日子,现在倒好,吃都吃不饱,还要当黑奴……”
“不给马儿吃草,又想让马儿跑,资本家都没你这么会剥削!”
苏瑾妍忍俊不禁。
她去了井边,拿出一包吊在井壁间的卤牛肉,然后回去戳了戳顾远帆肩膀,“垫垫肚子。”
顾远帆眼睛一亮,瞬间停止叽歪:“还是嫂子好!”
苏瑾妍见他吃的狼吞虎咽,给他递了杯水,“砚舟为什么让你住地窖?”
顾远帆吃得腮帮子鼓鼓,一说这事就没好气,“他闲的!”
沈砚舟虽然在厨房,却能透过窗户看到他们,自然也将顾远帆的抱怨听在耳里。
“我托他查点事,连累到他了。”沈砚舟倒也没有刻意隐瞒,“这段时间他得避避风头,待在地窖比较安全。”
苏瑾妍呃了声,“可他三天两头往这跑,很难掩人耳目。”
沈砚舟点头,“是,腿长他身上,管不住。”
所以就直接不管了?
这么看起来,惹得麻烦应该不大。
正想着,村支书就回来了。
他看到蹲在院子里啃牛肉的顾远帆,有些惊讶,“小苏同志,你家又来客人了?”
“叔叔好,我是砚舟的表弟!”顾远帆嘴甜,可惜顶着一脸痞相,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和清俊冷淡的沈砚舟是亲戚。
村支书狐疑地将苏瑾妍拉到一边,压低声音:“真是沈知青表弟?可别再像之前那个假姑姑似的,又是别家人假冒。”
还真让他猜对了,苏瑾妍干笑:“是真表弟。”
村支书点点头:“那就好。沈知青性子软,容易被人欺负,刚好和你这暴脾气互补,你多护着他些。”
苏瑾妍默然。
在今天之前,她也觉得沈砚舟有些柔弱,毕竟被她一推,就能在床上躺半个月。
可他下午暴打隔壁村的人,又属实有些震惊到她。
只能说人不可貌相。
苏瑾妍见村支书准备回屋,忙叫住他,“对了,那些闹事的人怎么处理?”
村支书一说这事就来气,“还能怎么着!只能放回去,他们一口咬定是来找媳妇的,也没闹出大事。”
“梦瓶姐怎么样了?”
村支书头疼,捏了捏眉心,“这丫头也是个主意大的!下午居然在卫生所偷偷引产!都八个月的身子了,这不是玩命吗!”
苏瑾妍大惊,忙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让王婶接回家看着了。”
人没事就好。
她稍感安心,又有些疑惑,“引产不是需要家属陪同?她一个人也能做?”
这也是她一开始选择赖上沈砚舟的原因。
这个年代对打胎的限制太大,没有丈夫的签字和陪同,医院就不会同意做引产。
想想也挺可悲,明明是自己的身体,却没有掌控权,打个胎还要征得别人同意。
村支书叹了口气,“做手术那医生和梦瓶关系好,拗不过她就同意了。但医生也怕闹出人命,就想趁着没人的时候,在卫生所的手术间引产。还好值班护士机灵,阻止得当!”
苏瑾妍回想着王梦瓶当时心事重重的模样,也觉后怕。
当时以为是寻常烦恼,哪曾想她竟存了这样的心思。
八个月的身孕,即便在她前世那个医疗发达的时代,引产也是九死一生。
村支书见苏瑾妍不吭声了,又叹了口气,“你和梦瓶打小就关系好,得空去陪陪她。人这一辈子,只要活着,什么坎过不去?”
“我会的。”
“这是林场大队村支书的家吗?”一道有些耳熟的女声从后方传来。
众人回头,就见方宛如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
村支书一见她就笑开了花,惊喜喊:“小方同志?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