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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
父子俩面面相觑,活像见了鬼。
隔壁屋内亮起灯烛,昏黄的灯光晕染开来,照亮一室温馨。
沈砚舟已经提前收拾过,一应用品已经摆放妥当,给她买的衣物、用品也都分门别类地收进了柜子,处处透着用心。
苏瑾妍望着井井有条的房间,一时有些恍惚。
突然有些明白,男人为何爱贤妻了。
她也爱贤夫。
苏瑾妍忍不住向他确定:“我应该是昨天下午,才告诉你怀孕的事?”
一个半天加晚上的功夫,就能安排得这么细致周到。
这就是未来大佬的时间管理能力?
沈砚舟点头,眸带惋惜:“时间太短,东西还没备齐。”
苏瑾妍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所有事都被沈砚舟做了,倒显得她像个甩手掌柜似的。
她看到桌上的茶壶,想到沈砚舟奔波一天,连口水都没来及喝,就想给他倒一杯。
“别喝凉水。”沈砚舟以为她渴了,从包里摸出个保温杯,又兑了点凉水进去,试了试温度才递给她。
苏瑾妍默默接过杯子,水温刚好,入口温润。
她心里那股想要帮忙的劲儿忽然就散了。
连倒水都比她细致,看来照顾人也是要看天分的。
“沈知青,你要的菜都带来了。”
村支书提着一篮子油亮亮的新鲜蔬菜,走进堂屋。
家里肉米粮都有,唯独缺菜。
苏家以前只有原主一个人忙活,在生产队挣工分已经精疲力尽,也没余力侍弄菜地。
而沈砚舟作为知青,更是被明令禁止搞自留经济。
种菜换工分,那是根正苗红的村里人才能干的,换成其他人,就容易被打成资产阶级倾向。
所以沈砚舟才想到找村支书买菜,方便又东西新鲜,想吃什么还能去地里现摘。
“多谢。”沈砚舟接过沉甸甸的菜篮,自觉进了厨房。
村支书本还想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正如他媳妇所说,沈知青会疼人,什么都打理妥当了,他都找不到能干的事。
“村支书,您可不能偏心!”
就在这时,怒气冲冲的苏爱民也冲进来了,愤愤不平。
“为什么只把房子借给苏瑾妍,我和阳儿的死活就不管了?”
村支书看到苏爱民就烦。
这混不吝又懒又馋,平时干活就会偷奸耍滑,要不是苏瑾妍能干,一个人能顶三个壮劳力,拼命挣工分,只怕他们全家都要喝西北风。
可他享了侄女的福,却不好好待她,之前还骂人扫把星,要跟人划清界限,现在见有便宜可占,又舔着脸凑上来。
村支书没好气:“你们不是找到住的地方了?”
苏爱民叉着腰,理直气壮:“李家就那么巴掌大的地方,哪挤得下这么多人。”
隔壁屋的大小和这边差不多,却塞了整整十个人。
和这边的悠闲二人居形成鲜明对比。
苏爱民颐气指使:“反正苏瑾妍要嫁给沈知青,就让她跟着回知青点好了,这屋子让给我们父子住。”
村支书还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
这是沈砚舟租下的婚房,有他们俩什么事。
但这话不能明说,毕竟现在禁止出售租赁房屋,村支书还在想着怎么打发了苏爱民,苏瑾妍已然冷笑出声。
“行啊,只要你们有命住。”
苏爱民对上她阴沉的眼睛,心里猛地一突,有些瑟缩。
但一想到村支书就在旁边,他又瞬间恢复勇气。
“村支书,她这是想杀我们,你还不赶紧把她抓起来?”
村支书没好气,“嘴上说两句就抓人,你当公安局你家开的?等她真把你砍了再说。”
那时候就晚了!
苏爱民不高兴,还想再争辩,苏瑾妍却忍无可忍,“你有完没完?赶紧滚。”
“你这是对堂叔说话的态度?”
苏瑾妍猛地站起身,惊得苏爱民一个趔趄。
“你、你要干什么?”
她阴沉着脸,就跟拎小鸡崽似的拎着苏爱民,几个大步就穿过院子,将他丢了出去。
唬得村支书追在后面喊:“小苏同志,小心孩子!”
苏爱民摔了个狗啃泥,爬起来时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死丫头大不敬的对长辈动手,村支书却只在乎她会动胎气。
苏爱民气得撸起袖子就要拼命,“苏瑾妍!反了你了!”
苏瑾妍一抄起墙角的柴刀,其凶悍模样,让苏爱民瞬间回想起被她一刀削破头皮的干脆。
这疯子是真的会动手。
“你给我等着!”
苏爱民嘴上不饶人,身体却诚实地跑飞快。
村支书暗忖苏瑾妍摊上这么个堂叔,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不过她跳河之后,心性大变,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再加上刘翠芬去世对她的打击,村支书是真怕苏瑾妍一个冲动剁了苏爱民。
村支书搓着手,语重心长:“小苏同志,再怎么着,杀人都是要偿命的,你可千万别犯糊涂。”
苏瑾妍点头。
她当然不会真的砍人,也就是拿捏了苏爱民贪生怕死的弱点,吓吓他罢了。
送走忧心忡忡的村支书,苏瑾妍也回了堂屋。
沈砚舟还在厨房做饭,不知道外头动静。
苏瑾妍揉着从知晓刘翠芬死讯时就抽疼不断的心口,觉得应该是原主遗留在身体里的悲痛。
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的奶奶。
她也很自责,在心里默默起誓。
无论凶手是谁,哪怕掘地三尺,我也一定将他揪出来。
血债必须血偿。
……
县招待所后头的巷子里,一直有呜呜咽咽的声音传出。
几名满身横肉的壮汉正在对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拳打脚踢,沉闷的肉体击打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分外明显。
“为什么放火?”林博远叼着根烟,踩在被打得伤痕累累的男人背上。
他的声音虽轻,却透着浓浓杀意。
“没、没有……火不是我放的……”
透过月光,能依稀看出,这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人,正是林场大队的大队长。
他嗫嚅着,早已吓得涕泪横流:“长官,你们真的抓错人了。”
大队长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漏了陷。
他才收到林淑兰的报酬,想着去赌场狠狠玩一票,结果就被这群人强制绑了过来,一顿好打。
大队长笃定林博远没有他放火的证据,否则他为什么要在这逼供,而不是直接扭送公安局?
“这是屈打成招。”
林博远实在佩服他的皮糙肉厚,这都打了大半个小时,嘴还能跟锯嘴的葫芦一样紧。
看来不亮点真家伙,他是不知道厉害。
林博远拔出手枪,枪口直接对准大队长眉心。
林博远语带威胁:“再给你一次机会,想好再说。”
额间冰凉的触感,吓得大队长脑子发懵。
大队长几乎用尽了毕生勇气,才哆嗦着抖出几个字:“不、不不是……我……”
林博远利索上膛。
“是林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