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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失养,七岁高烧后神志受损,无法承担大业。于是他们转而制造“假龙”,借舆论之力逼宫夺权。
可如今,真婴尚存,哪怕痴傻,依旧是致命威胁。
我不能再等。
当夜,我写下两道密令:其一,命沈远暂缓挖掘金山寨,转而秘密包围周府,待其与那masked道士再次会面时,一举擒获;其二,调派十二名精锐伪装成游方郎中,分赴全国各大道观、寺庙,查找是否有类似“右肩赤痕”的孩童记录,尤其关注永宁二年至三年间出生者,以防玄鸦门另有备份血脉。
部署方毕,东宫急报:阿在突发心悸,晕厥于书房,太医诊为“忧思过重,心血亏虚”。
我疾步赶往东宫,推门而入时,只见他脸色苍白,额上冷汗涔涔。见我到来,勉强撑起身子:“母妃……儿臣无碍……只是……昨夜梦见父皇站在金殿尽头,对我说‘你坐的不是龙椅,是棺椁’……”
我心头剧震。
这不是梦,是警示。
我坐在他床畔,握住他的手:“阿在,有些事,我本不想你现在知道。但若再隐瞒,只会让你陷入更深的危险。”
我将柳氏之子的事和盘托出,包括周廷章的阴谋、玄鸦门的布局、乃至萧烬身份的虚假。他听罢久久不语,眼中先是震惊,继而愤怒,最后化作一片冰冷的清醒。
“所以……我一直防着一个假的敌人?”他苦笑,“而真正的幕后黑手,却在我身边讲经论道、辅佐朝政?”
“是。”我直视他双眼,“但这也意味着,你从未真正失去过江山。因为你才是唯一的正统,无需靠玉佩、传言或天象来证明。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所有谎言最有力的反击。”
他缓缓闭目,再睁开时,已有泪光:“母妃,儿臣明白了。从今日起,我不再只是您护在羽翼下的少年。我要亲手撕开这张网。”
我点头,心中欣慰却又酸楚。他知道得太晚,却也刚刚好。
七日后,周府行动成功。那masked道士被捕时试图服毒自尽,被及时制止。审讯之下,供出惊人内幕:玄鸦门确曾掌握多名“备选皇子”,皆为先帝晚年宠幸宫女所出,统一标记右肩赤痕,分散养育民间。目的便是无论哪一脉存活,皆可随时启动“真龙复位”计划。
更令人发指的是,他们每隔五年便会派人潜入各收养家庭,测试孩童智力与体魄,淘汰弱者,仅保留最优一人作为潜在旗号。而此次选择萧烬,并非因其血统,而是因他心智坚韧、武艺出众,最适合成为领袖象征。
“他们不在乎真假,只在乎能否煽动人心。”我对阿在说,“只要有人相信,谎言就能变成真理。”
“那我们呢?”他反问,“我们如何让人相信我们说的是真的?”
我取出那页残缺的接生簿,轻轻放在案上:“用证据。一页纸不够,我们就找一百页;一个人证不行,我们就挖出十个活口。我要让天下人看到,玄鸦门所谓的‘天命’,不过是精心编织的骗局。”
随即,我下令开启“清源行动”:由newly甄选的寒门监察御史牵头,联合刑部、大理寺,彻查永宁年间所有宫廷产案、宫女籍贯及生死记录。同时开放皇史?部分档案,允许士林学者查阅,以正视听。
舆论战由此打响。
一个月内,数十篇檄文流传坊间,揭露玄鸦门盗婴换嗣、操控舆论、蓄意制造灾祸等罪行。民间震动,原本对“萧烬归来”抱有幻想的百姓纷纷醒悟。有老儒公开焚毁私藏的《玄鸦谶书》,称“此乃妖言,乱国之始”;更有曾受赈灾恩惠的流民联名上书,请求严惩幕后黑手。
朝堂之上,压力陡增。周廷章终于坐不住了。他在一次议事中突然发难,指责我“擅开史库,泄露宫闱秘辛,有损皇家尊严”。
我冷笑起身,当众展开那页接生簿的摹本:“周大人,你说泄露秘辛?那你可敢解释,为何高德全会在永宁二年冬月廿三夜值守冷宫产房?一个内务府总管,为何插手嫔妃生育之事?又为何,此后十年,他每年都会向你府上秘密输送白银千两?”
满殿哗然。
周廷章面色剧变,强辩道:“这……这是伪造!”
“伪造?”我拍案而起,“那好,我再问你??你府中那位每年冬月来访的masked道士,此刻正在刑部大牢,已招认他是玄鸦门‘育麟使’,专司寻找和培育‘真龙候选’。你要不要当面对质?”
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三日后,周廷章革职抄家,其宅邸地窖中搜出大量机密文书,不仅证实其为玄鸦门核心成员,更牵连出吏部侍郎、翰林学士等十余名官员。一场席卷朝野的清洗就此展开。
然而,就在我以为大局将定时,南方再起波澜。
荆州前线急报:原被羁押的“灾民”中,竟有一人咬舌自尽,临死前用血在地上写下“子规啼血,凤喙将鸣”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