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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有人说我出的这个题目太浅,只要会吃饭会说话的都能说出来,还有的说开的这个会议是’小儿科会议’。随你怎么说,但有一条,就是做粮食买卖的,要不把饥饿的体会搞透了,心就会变黑,心一黑,粮食生意肯定也做不好。做人都不会,怎么会做生意呢?你们说是吧?”
一番话,说出了一个浅显的道理,做人比做生意重要。可底下这些粮商粮贩,哪一个关注过怎么做人了?做生意的只要把生意关注好了就行,林大锤这么说显然是故意抬杠,但谁又能跟他计较呢?会场上顿时鸦雀无声。
林大锤瞧瞧刘老二,见他低着头,就说:“刘掌柜,我的话,你说是不是?”
刘老二见被点名,只好尴尬地点点头,从牙缝里挤出个“是”字,又向两边笑了笑,迅速把头埋下。
林大锤接着说:“刘掌柜,我觉得,你对这个问题应该有个挨饿人都有的感受,不然你怎么会慷慨解囊,支起了粥棚让这么多移民天天去你那儿喝粥呢?这一点上,我替大家谢谢你。”
这几句话,说得刘老二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心里像在打鼓。他不知林大锤是真不明白他这样做的心思,还是在故意装糊涂。只听见林书记说替大家谢谢自己,他赶紧拱手抱团欠了欠身子:“应该做的,应该做的。”说完又赶紧低头坐下。
林大锤见大家还不吭声,就说:“我这个座谈会,准备这样开,座谈嘛!就是大家说,谁说对了,谁就先走,要是说不好,那可对不起,还得请你留这儿继续体会体会,等你啥时候有体会了,再回去做你的生意也不迟,那时你就懂得该怎么做个合格的生意人了。”
马立文站了起来:“林书记,要是一个人说对了,大家和他的感受一样,那怎么办?”
林大锤微微一笑:“这好办,你就说,’我要说的和某某掌柜一样’,那你也可以走了。”
众粮主这下才把心放在肚子里。林书记刚才那些话,一共讲了三个意思:一是只有有了饥饿的体会,才能把生意做好,所以必须说饥饿的体会;二是懂得饥饿的感受就懂得怎么去做人,也才能懂得怎么做生意;三是只要能讲得出饥饿的体会,就可以回家,提都没提征粮的事。所以大家自觉地鼓起掌来。
马立文向陈玉兴挤挤眼,说道:“林书记,我们推荐陈掌柜做代表,他有文化,又会说,你说行吧?”
众粮店主纷纷附和,“好!同意!”
林大锤笑着望望陈玉兴,“陈掌柜,既然大伙儿信任你,要不你就带个头?”
陈玉兴笑笑,并不拒绝,却也不站起来。
底下有人急了,“陈掌柜,你就说吧,别推了!家里还等着开饭呢!”
这时,陈玉兴才慢腾腾地站了起来,向大家拱了拱手:“既然各位看得起我,那我就献丑了,说得不好请各位多多包涵。”
林大锤似乎看明白了什么,笑着对陈玉兴说:“陈掌柜,原来你是这里粮老板的头啊?”
陈玉兴不好意思地说:“林书记,你过奖了,什么头不头的,大家让我说,我就说呗。”他稍稍酝酿了一下之后,说道:“要说饿,长这么大,谁没挨过饿呀?是吧?这人要是一饿呢,就觉得浑身不得劲儿,没边没沿地难受,总而言之,真不是个滋味。”一边说还一边皱着眉头,装出一副饿得有气无力的样子。
林大锤盯着陈玉兴问:“这没边没沿不是个滋味的滋味,是个什么滋味呢?”
刚才还眉飞色舞的陈玉兴一下子被问住了,自言自语地说:“什么滋味?什么滋味呢?反正就是难受呗!”
众粮主点头称是:“对呀,那就是难受呗。”见林书记不置可否,又都把目光转向林大锤。
林大锤笑着摇了摇头:“这样吧,陈掌柜,看来你是没怎么挨过饿,你再好好想一想吧,你说的差老远了。”
陈玉兴原以为自己说的也八九不离十了,没想到被林大锤全盘否定。“差老远了”,当着这么多人摘了自己的面子,他有些不痛快,于是不服气地小声嘀咕着:“饥饿不就是难受的滋味。差哪儿了?不信你倒说说,饥饿是个什么感受?难道还能说出个花来?”
林大锤听清了这些话,他扫视了一下众人,脸色阴沉下来,“我要说了,还要你们谈什么呢?这样吧,我可以启发启发大家。我们开荒大队和洪专员带队来的那个团夺取了地塞粮库战斗的胜利,这些各位掌柜的可能都听说了,很不容易呀。我呢,还算好,只是差点儿把命丧了,而我的十六位战友却是真真切切地在这场战斗中牺牲了。许多人说要给他们立一个’烈士纪念碑’,而我们的大胡子首长却提出要在烈士们的墓前立一个’粮食纪念碑’。碑立好了,碑的后面躺着十六名烈士,我从这个碑上受到了震动,也得到了启发:粮食就是生命呀!为了粮食,战士可以牺牲,有了粮食,生命可以得救。各位掌柜,你们是和粮食打交道的,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