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九章 又见执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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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这位妖后娘娘并未高兴太久,便被返回的道真坏了兴致。
    道真禀报,前去捉拿吴斤两的人全部失踪了。
    妖后闻报有些震怒,“这就是你所谓的让本宫放心?为防意外,特许了‘遁虚神箭’随行,这也能失手?...
    暴雨过后,大地如洗。新亭前的青石板上积着浅浅一层雨水,倒映出天光云影,也映出那盏依旧燃烧的主灯。火焰在湿气中微微跳动,却未曾熄灭,仿佛它早已超越了风与水的法则,只遵从某种更深沉的律动。
    守夜差役并未立即声张王庭青青的离世。他只是默默取来一把旧伞,轻轻撑在灯前,遮住尚未干透的灯罩。他知道,这盏灯不需要人守护??它本身就是守护者。而那个曾日日擦拭它的身影,或许终于可以歇一歇了。
    消息是慢慢传开的。先是城东卖糖葫芦的老翁不再路过新亭;继而是学堂里的孩子发现“守灯爷爷”没来听他们念书;再后来,一位归乡的游子认出了画像角落里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颤声问:“那是……王庭大人?”
    没有人能确切回答。
    史官笔下留名,民间口耳相传,可关于王庭青青的一生,始终像雾中看花。有人说他是最后一位真灯使,有人说他本就是山海大阵凝成的灵魄,还有人说他从未真正死去??只要灯不灭,他就还在。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当第一缕晨光照进山村小学时,那个举手提问的小男孩回家后,悄悄用作业纸折了一只灯笼。他不会写复杂的字,只歪歪扭扭地画了个笑脸,放在自家门前的小桌上。夜里风起,母亲看见那点微光,怔了片刻,而后轻笑一声,也取出一盏旧油灯,点上了火。
    两束光,在寂静的村巷中静静相望。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南海孤岛之上,一座荒废多年的灯塔忽然亮起了光芒。那不是人力点燃,也不是符咒催动,而是塔心深处一枚早已锈蚀的铜铃无端震响,带动机关自行启动。灯轮缓缓转动,金红色的光束扫过海面,惊飞一群夜栖的海鸟。
    一名渔夫驾舟归来,抬头望见这久违的光辉,喃喃道:“祖辈说过,这座塔只有在‘提灯人归位’时才会重燃……可如今,谁还记得怎么当个提灯人?”
    话音未落,船头一个少年忽然伸手入怀,掏出一本破旧的小册子??正是当年漕新翔所编《边陲记事》的残卷。书页间夹着一片干枯的蓝花,据说是苗亦兰亲手所赠。此刻,那花朵竟泛起淡淡荧光,仿佛回应着远方灯塔的召唤。
    少年抬起头,目光坚定:“我记着。”
    而在北原冰窟深处,古练妮布下的“怨蛊田”碑文悄然浮现新字:
    >“愿尽则生,怨散即归。”
    一株食怨玉蛊在无人察觉的雪层下破土而出,其茎透明如水晶,内里流动着温润的光。每当有流浪者途经此处,疲惫不堪之时,总会梦见一位女子递来一碗热汤,醒来却发现身边多了一块烤熟的肉饼和一件厚袍。
    她们都说那是山神显灵。
    可若细看那玉蛊根部缠绕的丝线,便会发现,那是七十二道金丝之一,早已融入大地血脉,随人心善念而苏醒。
    时间如河,奔流不息。
    百年过去,千年过去。
    王朝更迭,文字演变,语言流转。曾经的“灯使”成了传说,“母符”被写进神话剧目,连《劝善录》也被归为古籍残本,仅供学者研究。可奇怪的是,无论时代如何变迁,总有人会在黑暗时刻点亮一盏灯。
    战乱年间,逃难的母亲将最后一根蜡烛插在路边石缝,只为让身后的孩子们看清前路;瘟疫肆虐时,医馆门前夜夜有人匿名送来新油与灯芯;边疆戍卒在寒夜哨岗上挂起小灯,说是“给风里的魂照个家”。
    甚至有孩童游戏时唱起一支不知来源的童谣:
    >“一豆光,照四方,
    >你不言,我不忘。
    >若问谁点此灯火,
    >千万人中皆姓王。”
    有人考证说,“王”不过是泛指,代表众人之意;也有人说,这首歌最早出现在执徐国末年的灾民口中,那时他们靠互相传递灯火熬过寒冬。
    但真相已不可考。
    唯有那座新亭,历经风雨战火,屡毁屡建。每一次重建,都不是朝廷下令,而是百姓自发集资。工匠们依照模糊的记忆还原飞檐斗拱,画家凭着祖辈口述重绘八人并肩之像。虽风格各异,年代错杂,可亭中主灯,从未断绝。
    到了后来,人们不再追问这亭为何而立,也不深究那画中人物是谁。他们只知道??
    当你心中有光,就会被它吸引。
    某年春日,一名少女来到新亭。她身着异族服饰,背着竹篓,篓中放着几株刚采的野山茶。她在灯前静立良久,忽然跪下,叩首三下。
    “我来自极西之地,翻越三座雪山才找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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