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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枪声,戚继光命令各部队加速前进,进入战斗状态。先头部队提前赶到战场,立刻投入战斗。枪声响成一片,喊杀声惊天动地。戚家军的战士们就像下山的猛虎一般,扑向倭寇。
户次道雪跑了、张琏走了。提着婴儿的倭寇也害怕,看了眼手中的婴儿,用力往地上一摔,撒腿跑了。
女人见状,惊叫一声,赶紧过去抱自己的孩子。一个路过的倭寇看见了,抬腿就是一脚。那女人一头撞到山石上,满头是血的倒下了。
等戚继光赶到的时候,这女人早没气了。孩子也死了。女人死之前,把孩子搂在了怀中。母子二人同时丧命,其状惨不忍睹。继光接下披风,给母子二人盖上。看到这一幕的将士们无不愤怒。
战斗仍然在继续。戚家军堵住一伙儿倭寇,正在做最后的歼灭战。
有战士高喊着:“放下武器,投降免死!”有的倭寇负隅顽抗,有的则是受了伤,躺在地下等着被收降。
“大帅!”王娟出现了。戚家军大会师的时候,王翠翘、春香带着女兵营也来了。王娟这位女兵营指挥使,自然是回到了她的指挥岗位上。现在的王娟,顶盔披甲,全身戎装,威风凛凛、盛气凌人。
看见是王娟,戚继光连忙赔笑,“小娟,你找我有事?”
王娟把身后两个女兵一手一个拉过来,“大帅还认得她们两个吗?”
戚继光看着有点儿眼熟。这两个女兵年纪都不大,长相也不差。继光只是觉得眼熟,他还真就想不起来这俩叫什么名字。继光茫然地摇了摇头。
“她叫李淑贤,是大帅你从兴化城救出来的。这个叫周黛玉,泉州人,也是被大帅所救。她俩现在都是女兵营的将官。”
“哦,原来是她们呀。”经过王娟一提示,戚继光想起来了。这个李淑贤被户次道雪刺了一刀,在戚家军医院治疗了好长时间。周黛玉则是泉州佥事的女儿,也是被歹人侮辱,戚继光把她收进女兵营安身。
“刚才她俩来找我,说咱们戚家军不能总是收留倭寇。那些倭寇当初残杀百姓、侮辱妇女,做尽了坏事。如今战败了,交出武器举手投降就能活下去?这也太便宜他们了!”
“被杀害的百姓、被糟蹋的女人,他们的血海深仇就算了吗?这些人就活该被倭寇所害吗?”
李淑贤、周黛玉不敢说,王娟替她们把话讲出来。说完之后看着戚继光,“大帅,你准备怎么办?对那些倭寇你到底是杀,还是留?”
“唉,小娟你说的对。倭寇确实该杀!传令下去,对所有倭寇格杀勿论,不留俘虏!”戚继光这一句话,等于是下了必杀令。
戚家军的普通士兵根本就不愿意抓俘虏。对倭寇抓什么俘虏?抓过来还得管吃管住。他们来我们明朝干什么好事了?凭什么要白白的养活着?
你们杀了人、抢了钱、糟蹋了女人。最后没跑了做了俘虏,好吃好喝好招待。啥罪不受、啥活儿不干,小日子过得舒舒服服,我们欠你们的?
当兵的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气,接到这命令,还不敞开了干吧?倭寇仍然在顽抗?火铳四段射!火力还不够,把虎蹲炮推过来,用炮轰!
倭寇被打死的、炸死的,成群成片的。最后一小部分实在扛不住,纷纷扔了武器,跪地下投降。
按照以前的惯例,对于投降的倭寇一般都是既往不咎。倭寇们知道戚家军对待俘虏的政策,所以,他们认为自己投降之后也会被收编。哪知道今天的情况变了,戚家军战士们围上来不是登记姓名年龄,而是狞笑着,提刀杀人!
倭寇们再想反抗已经来不及了,被这些满心怒火的戚家军士兵一刀一个,全都砍了脑袋。
战后统计,被杀的敌人一共有五百余人!戚继光让当兵的把敌人的尸体集中到一起,放火焚尸,烧掉。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气味,戚继光皱着眉,看着那诡异的火光。
除了杀死的倭寇,西山之战,还解救出了三百多被抓的百姓。这些都是仙游附近的居民,登记了姓名和地址之后,放百姓们回家。
“大帅,弟兄们抓到一名俘虏。”
戚继光看一眼范小四,没说话,等着听他解释。小四陪着笑脸说,“大帅,您听我说,这俘虏不是岛国人,是个汉人。他自称叫做罗袍,是张琏手下的大将军。”
继光心中一动,怎么又是这个张琏?“你继续说。”他淡淡的吩咐范小四。
范小四汇报了罗袍的基本情况之后,把人带过来。戚继光问他张琏的现状。等听说张琏之前还在这山谷中,户次道雪也在。并且,那对赤身母子就是被户次道雪给害的。那畜生还想吃孩子!
戚继光就算再能沉住气,听了这些也是不由得又惊又怒。户次道雪,张琏!你们俩个狗东西,真是罪该万死!
俩人跑哪儿了?西北倭寇大营?好哇,既然是这样,你们俩就一起去死吧!戚继光率领部队直扑西北方向。到地方直接把大炮架上,炮轰敌营!
倭寇的营寨建在山上,大口径火炮打不着,小口径炮射程够不到。和城西敌营遇见的问题几乎一模一样。
在城西,戚家军和倭寇大战十八个回合,才把倭寇消灭掉。西北这里看样子也是够呛呀。不够,由于户次道雪和张琏都在,就算再困难,戚继光也是志在必得!
前山,炮火压制。至于后山嘛。戚继光倒是有些犹豫了。前山火力压制、后山奇兵突破。一前一后一正一奇,这就是兵法上所讲的用兵之道。
后山的奇兵派谁去?李超的中军?中军是堂堂正正之师,应该留在前山。等炮火压制结束之后,从正面发动攻击。让侦察营上吗?戚继光也觉得不合适。要是有前军、或者后军在这里就好了。
“大帅,我们干什么?”黄老七突然来请战。戚继光眼前一亮,对呀,我还有他,黄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