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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王韦忠的眼线在等着他。</P>
但他别无选择。</P>
顾清江把地图折好塞进怀里，最后看了一眼月光下的仓库，转身消失在夜色中。</P>
一个小时之后，顾清江蹲在纺织厂对面的阴暗的小巷子里，看着工人们三三两两地走出来。</P>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但工厂的大门依然紧闭。</P>
他能听到里面机器的轰鸣声，还有工头尖利的呵斥。</P>
“快点！这批货今晚必须赶完！”</P>
又过了约莫一段饭的功夫，大门打开，工人犹如潮水般涌出来。</P>
顾清江瞪大了眼睛，就怕漏掉了。</P>
有两年没见老烟枪的孙女了，女大十八变，一不小心漏掉了还真有可能。</P>
一袋烟的工夫后，一个女工踉跄着跑出来，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倒。</P>
工头在后面骂骂咧咧：“沈素秋，你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没有做完了，再这样扣你工钱！”</P>
顾清江精神一振。</P>
沈素秋，这就是老烟枪的孙女。</P>
他记得老人说过，孙女在纺织厂做工，是个懂事的孩子。</P>
沈素秋低着头快步走着，瘦弱的身影在路灯下拉得很长。</P>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胳膊上还有几道红印子，显然是刚被工头打的。</P>
顾清江正要上前，突然看见三个地痞从对面巷子里晃出来，拦住了沈素秋的去路。</P>
沈素秋被三个地痞围在中间，瘦弱的身子不住发抖。</P>
为首的地痞脸上有道刀疤，笑起来露出一口黄牙：“小妹，这么晚了一个人走多危险啊，哥哥们送你回家？”</P>
说着，伸手去摸沈素秋的脸，沈素秋往后缩，却被另一个地痞抓住手腕。</P>
“别害羞嘛！”第三个地痞凑上来，“陪哥哥们玩玩，给你买新衣裳！”</P>
沈素秋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求求你们……放了我……”</P>
“放了你？”刀疤脸狞笑，“那得看哥哥们高兴不高兴！”</P>
他的手刚要碰到沈素秋的脸，突然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抓住手腕。</P>
刀疤脸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咔嚓“一声，手腕已经被拧断。</P>
“啊！”刀疤脸惨叫一声，跪倒在地。</P>
顾清江像一头暴怒的狮子，眼中闪着寒光。</P>
他一脚踢在刀疤脸胸口，把人踢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P>
另外两个地痞这才反应过来，一个掏出匕首，一个抡起拳头。</P>
顾清江侧身躲过匕首，抓住那人的手腕一扭，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P>
他顺势一个肘击，正中那人太阳穴，地痞哼都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P>
最后一个地痞的拳头已经到了顾清江面前。</P>
顾清江不闪不避，硬生生接了这一拳，同时一记重拳打在那人肋下。</P>
地痞惨叫一声，捂着肋骨跪倒在地。</P>
顾清江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提起来：“瞎了你们的狗眼，若是被我发现以后再欺负人，就把你们一个个地沉了江。”</P>
地痞疼得直抽冷气：“是……是……”</P>
“有没有人指使你们？”</P>
“没……没有……”</P>
“不说？”顾清江眼神一冷，又是一拳打在他肚子上。</P>
地痞“哇“地吐出一口酸水。</P>
“是……是情报……情报科的桂长官……”地痞终于扛不住了，“他说……说让我们盯着沈姑娘……”</P>
顾清江眼中寒光一闪。</P>
果然，闵文忠已经盯上了老烟枪的孙女。</P>
地痞口中的桂长官，就是闵文忠的手下，名叫桂长青。</P>
顾清江松开手，地痞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