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孛儿帖的时空之力在黑雾中织成结界,魔神的魂核在结界中扭曲挣扎,那些被吞噬的生魂发出凄厉的哭喊,试图冲破她的意志。
“守住心!”石飞扬的声音穿透魔音,他看见孛儿帖的额角渗出鲜血,知道她正承受着精神冲击,又鼓舞道:“想想咱们的约定,想想黑木崖的雪!”
孛儿帖的眼中闪过黑木崖雪夜的画面——石飞扬替她暖手的篝火,他银发上的火莲饰,还有那句“我就是你的家”。她的时空结界骤然收紧,魔神的魂核发出刺耳的尖啸,黑雾中的人脸渐渐消散,露出一颗跳动的黑色晶石——那是魔神的本源。
“就是现在!”石飞扬激动地道,他的五灵珠突然飞出,在他与孛儿帖的合力催动下,组成五行封印阵,将黑色晶石困在中央。
他的百胜刀法之“焚天地”与孛儿帖的火莲真气同时注入,五色光芒与黑色晶石相撞,爆发出毁天灭地的气浪。危险时刻,孛儿帖推开了石飞扬,而她却被气浪吞噬。
石飞扬失声而泣:“夫人!”他被气浪荡过,银发变乌丝,内功更加深厚。
但是,他从此却失去了最心爱的女人。
黑木崖的圣火殿在气浪中震颤,冰与火,灵珠的五光,在这一刻化作天地间最耀眼的光,将魔神的残魂彻底净化。当光芒散去时,五灵珠已嵌入圣火殿的地基,组成新的封印,石飞扬跪在地上,周身的冰雾与火光渐渐平息,只留下腕间相连的血契痕。
……
三个月后,黑木崖的雪再次落下。
石飞扬在丐帮长老李星、李豪的陪同下,要去汴梁城行刺宋真宗赵恒,挥泪向爱妻曲非烟道别。
黑木崖的雪片打着旋儿落在圣火殿的铜炉上,溅起细碎的白烟。
石飞扬的黑发如墨瀑般垂在玄色劲装肩头,发尾还沾着孛儿帖织的冰蚕丝——那是她在魔神气浪中最后替他束发时,缠在发间的信物,如今已与他的发丝融为一体,泛着淡淡的五色光。
“夫人,承煜便托付给你了。”石飞扬的指尖划过曲非烟怀中婴儿的脸颊,小家伙正抓着他的玄霜刃鞘,咯咯的笑声里,还带着孛儿帖时空之力的余韵。
曲非烟的圣火令在掌心发烫,望着他鬓角新长出的黑发,忽然想起太皇太后曾说“移花宫的人,白发是劫,黑发是缘”,此刻却只觉得心口发紧。
小皇帝石鸿运举着木剑跑来,剑穗上系着的冰蚕玉碎片在雪光中闪烁,调皮地道:“皇爷爷,我跟你去汴梁!”石飞扬弯腰将他抱起,玉碎片贴在他眉心,那里曾被孛儿帖的血契术烫出淡淡的红痕。
“陛下要守住黑木崖,”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地说道:“等爷爷回来,教你真正的‘斩轮回’。”
丐帮长老李星的青竹杖在雪地里顿出三道痕,杖头铜铃的声响惊起檐下寒鸦,忿怒地道:“教主,汴梁城的禁军布了‘九宫金锁阵’,领头的是当年血洗洛阳的都指挥使赵天雷,据说他的‘裂山斧’能劈开三丈厚的青石。”李豪扛着两柄泼风刀站在崖边,刀身在雪光中泛着冷光,献计道:“属下已在通济门安排了替身,教主只需扮成送炭的樵夫,便能混入内城。”
石飞扬的玄霜刃突然出鞘,刀气劈开飘落的雪片,在半空凝成冰棱,霸气地道:“不必。”
他的明玉功运转时,肌肤透明如冰下玉,黑发在真气中轻轻拂动,狠厉地道:“我要让赵恒知道,谁才是这天下的主宰。”说罢转身,玄色衣袂在雪地里拖出长长的影,如一道墨痕划开茫茫白宣。
曲非烟望着他消失在山道尽头的背影,忽然将圣火令按在石承煜掌心。
婴儿的笑声戛然而止,小小的手掌竟握住令柄不放——那上面,还留着孛儿帖最后注入的时空之力,正顺着血脉,与石飞扬的气息遥遥相引。
……
汴梁城的通济门在暮色中如巨兽蛰伏,守城禁军的甲胄上凝着薄冰,枪尖的寒芒比崖上的雪更冷。
石飞扬推着半车木炭走在流民队伍里,玄霜刃藏在炭堆深处,刀柄上的冰蚕丝随着他的呼吸轻轻颤动——那是孛儿帖用最后力气在他掌心写的“守”字,此刻正化作暖流,顺着经脉游走。
“站住!”禁军校尉忽然暴喝一声,他的铁尺拦住车辕,目光扫过他垂在肩头的黑发,又讥讽地道:“看你的模样,倒像是黑木崖逃出来的反贼。”
石飞扬的头垂得更低,露出颈间淡淡的血契痕——那是孛儿帖的血与他相融的印记,在暮色中泛着若有若无的红光。校尉的铁尺刚要触到他的衣领,石飞扬的移花接玉神功骤然发动。铁尺竟调转方向,“当啷”一声砸在旁边的石柱上,火星溅在炭堆里,燃起细小的火苗。
他趁机将车辕往校尉腰间一送,对方踉跄后退的瞬间,他已推着炭车混入城门。
玄霜刃在炭堆里轻轻嗡鸣,像是在回应城楼上隐约传来的编钟——那是赵恒在太极殿饮宴的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