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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可以收买庖厨,何不干脆将任氏一门都……”
“是极,这般更加稳妥。”
“要我说任氏早就该灭了,就是先皇们仁善,一次又一次的放过任氏,致使如今山河沦丧。”
“我认为不可,任府上下若同时中毒而亡,必会招惹陛下调查。”
“若只是调查还好,提前除掉庖厨便可,我就怕陛下届时借题发挥,有意将矛头指向我等。”
“不错,陛下一直视我等为眼中钉,一旦有了机会,必不会放过我等。”
听着众人的商讨,伯远侯看向席末一言不发的侄孙,那是太上皇第二个儿子的长子,南其远,今年十六岁。他的年纪虽然不大,但为人有远见,行事有度,荣辱不惊,很有其父之风。
说起南其远的父亲,伯远侯就甚是惋惜,他这个侄儿是南氏难得的将才,当年因不满朝廷屡败匈奴,给匈奴送钱送粮送女人,被匈奴人羞辱还腆着笑脸,一气之下率着一百亲卫,偷跑出关,杀入大漠。
包括在他内,人人都以为他这个侄儿必会惨死于匈奴人之手,却不想他这个侄儿带着那点人,不靠朝廷的后勤、援军,硬是在大漠里搅了一年的风雨,扰的匈奴人不得安生,苦不堪言。
而且更让人没想到,不敢相信的是,他最后还带着两百余人,平安无损的回来了。
满朝上下无不为之惊喜、惊骇。
太上皇大喜之余,还有改立其为储君,收任毅之权,将天下兵马交给他那个侄儿的念头。
可惜,天妒英才。
他这个可怜的侄儿从大漠回来不久,突发热病,不治身亡。
而在那半年后,惊雷乍响。
在京都名声复杂,放浪形骸、纨绔无礼又富有才名的任平生突然造反,逼太上皇禅位于南韵。
伯远侯自那日起就在想在怀疑,是任平生毒杀了他的侄儿,不然他的侄儿若在,任平生肯定不敢反。
想到此处,伯远侯陡然没了心情,抽出薄纱里的右手,坐直说:“其远可有良策?”
南其远正吃着鹿肉,听到伯远侯的询问,忙咽下嘴里的鹿肉,斟酌道:“其远愚钝,未有良策,仅有一些想法,说出来若有不对之处,还望六叔公、十二叔祖和各位长辈见谅。”
“但说无妨。”
“毒杀之谋,诸位长辈刚才也都说了,容易引火上身,其远认为既然对抗不利,不若示好合作。”
此话一出,场面为之一静,谁都没有想到南其远会是这样的想法。
有人严厉反驳两句,说南氏与任氏势不两立,岂可与任氏合作,还示好,真是小人之见。
有人则没将南其远的话当一回事,说实话,也就是伯远侯一直说南其远素有其父之风,非要请南其远入席,不然就以南其远的年纪、辈分,焉有资格与他们同列。
而且从今日看来,南其远未有半点其父之风。
若是南其远的父亲在,武安君定不敢反。
南行师也是有些失望,没再多说,继续听众人的讨论。
直到宴席结束,众人还是觉得除掉任巧的办法最为妥当。
因为只要任巧死了,任氏绝后,任毅、任黎纵有滔天的本事,又能如何?
最重要的是,任巧一死,必然会让任氏与南韵之间生出间隙。
南行师亦觉得此法可行,当即便履行承诺,让怀中的怜儿去伺候南扬。
南扬似是有些嫌弃怜儿,眼周泛红的脸上未见半点喜色,跟南行师告别后,大步向外走。怜儿不增半片衣衫,就这身隐露玉体的薄纱,亦步亦趋的跟着南扬。
南行师未看一眼怜儿婀娜多姿的背影,稳坐主位上,面带微笑的看着一一过来行礼道别的众人,南其远在最后一个。南行师看着容貌有几分类父的侄孙,说:“你留下,叔公有话要与你说。”
南其远适才的想法虽然让南行师有些失望,但南其远终究还是孩子,会有幼稚、不成熟的想法很正常,他这个做叔公的有责任也有义务教导他。
屏退左右,南行师示意南其远坐下。
“你与叔公说说,你为何想要向任氏示好,合作?”
想到南其远可能会有些顾虑,不敢说出心里话,南行师补充宽慰道:“你不要有顾虑,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今日兹当是你我祖孙的闲谈。”
南其远略微沉默,反问道:“敢问叔公,我等为何不可和任氏合作?”
“任氏夺我江山,杀太子满门,囚禁太上皇,如此血海深仇,我等身为南氏之人,岂可不报?”
南其远心明此理,刚欲开口,南行师继续说:“还有一事,我对于你父亲当年突发热病一事,一直都心有疑虑。你父亲当年从大漠回来时,太医给他检查过,说他的身康体健,未有隐疾。”
南其远沉默道:“叔公可是怀疑是有人害我父亲得热病?”
“你也怀疑?你怀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