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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迟来的温情
这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像是吞下了一只苍蝇般恶心。
顾延舟满意地笑了，将车稳稳停在便利店门口。
“你等着，我去给你买。”
说罢，他解开安全带，大步流星地朝便利店走去。
沈月书望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曾经那个对自己的痛苦视而不见的男人。
如今竟会为了自己一句想吃冰淇淋就下车去买？
她自嘲地笑了笑，知道这不过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不过是新鲜感在作祟。
很快。
顾延舟提着冰淇淋回来了，脸上还带着讨好的笑。
“草.莓味的，你以前最爱吃的。”
沈月书接过冰淇淋，笑得灿烂。
“还是老公最好了，老公买的冰淇淋就是好吃！”
她小口咬着冰淇淋，甜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心里却暗暗发誓。
这冰淇淋，我再也不会吃第二口。
因为它甜得虚假，就像顾延舟此刻的温柔，不过是镜花水月，一触即碎。
沈月书站在电影院外的檐廊下，望着雨幕中奔跑的顾延舟。
潮湿的空气裹挟着爆米花甜腻的香气涌进鼻腔，将记忆层层晕染开。
玻璃门映出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翅。
而三年前的画面正顺着雨帘，在视网膜上重新显影。
那时她刚入职研究所，加班到深夜是常态。
某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她抱着实验报告站在实验室门口，手机听筒里传来顾延舟模糊的声音。
“我在加班，你叫车回吧。”
背景音里混杂着碰杯声和哄笑。
她攥紧手机，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印记，却仍温声说“好”。
雨幕如同倾泻的墨汁。
她在雨中奔跑着拦出租车，白大褂下摆被雨水浸透，黏在腿上像层冰冷的壳。
回到家时，玄关处摆着沾着酒渍的皮鞋，卧室里传来顾延舟平稳的鼾声。
她站在床边，看着月光掠过他微蹙的眉峰。
突然觉得这场雨把自己淋成了透明人。
“月书？”
顾延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月书猛地转身，撞进他沾着雨珠的眼底。
他举着新买的黑伞，发梢滴落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衬衫领口。
“雨太大了，等会儿可能要积水。”
这简单的一句话，却像根细小的刺，扎进记忆的脓疮。
她想起三年前的那个雨夜，自己缩在出租车后座，牙齿打着战给顾延舟发消息。
“我到家了。”
换来的不过是个机械的“嗯”。
此刻眼前的男人却举着伞，小心翼翼地将伞面倾向她这边。
自己的右肩很快洇出深色水痕。
电影院内的冷气还残留在皮肤上。
沈月书望着爆米花桶里堆成小山的奶油，想起三小时前顾延舟站在零食柜台前的模样。
那时她随口说了句“想吃爆米花”。
不过是下意识的试探。
从前顾延舟总说膨化食品不健康。
此刻他却毫不犹豫地买了最大份，甚至多要了包焦糖酱。
“要看纪录片？”
顾延舟盯着排片表，眉心微蹙。
沈月书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却听见他说。
“听说这部评分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