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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血同源·兰芳归泽·铜契定疆(第1/2页)
炎华国同泽党总部那座叫纶枢阁的议事大厅里,九把象征权力核心的紫檀木椅子又坐满了人。大厅圆顶上那幅巨大的鎏金壁画《炎华开国图》,在袅袅青烟中显得有些模糊,仿佛历史中的人物正注视着他们。角落的铜仙鹤香炉已经点到了第七炷香,浓郁的沉香味道,和无形的压力一起弥漫。屋子正中央,摊开一张巨大的南洋海图,朱砂笔画出的红圈死死框住了加里曼丹岛,像凝固的血痕。胡泉的手指重重按在地图上的“坤甸”二字上,他腰间玄铁剑的硬皮鞘不小心碰到了紫檀木案几的边角,发出“锵”的一声脆响,这声音荡开,震动了屋檐下挂着的铜铃,叮叮当当地响了好一阵子,像是在催促快点决断。
桌面上,静静躺着三份来自远方的紧急消息:最上面那份,是兰芳共和国发来的求救信,粗糙的麻纸边缘被火烧得焦黑蜷曲,好像还能闻到硝烟味;中间那份,是李定边将军从加里曼丹前线派人送来的军情报告,墨迹里掺着暗红色的斑点——李将军亲自去探查金矿,翻开坚硬矿石时,手指磨破流出的血染红了纸页;压在最底下的是刘德华主管提交的账本,坚韧的桑树皮纸上密密麻麻写着兰芳的橡胶产量,每个数字旁边都用刺眼的朱砂红笔标着大大的“急”字。
“大伙都看过了吧。”胡泉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沉甸甸的,滚过十二根刻满盘龙巨柱,在布满华丽金色花纹的圆顶下回荡。“兰芳立国至今一百零八年了!华人在加里曼丹流汗流血扎下的根,比约翰不列颠那些装满了害人鸦片的仓库还要深!可现在,荷兰人(郁金香国)逼着他们割让肥沃的西加里曼丹地盘,野心遮都遮不住;约翰不列颠更坏,他们在文莱偷偷摸摸驻扎了整整一个装备精良的步兵旅,虎视眈眈……这封沾着血的信纸下面,那暗红的指印,”胡泉的手指抚过信角那片凝固的颜色,“是兰芳那位创立者罗芳伯的直系后代,现在的大总长罗佩弦,用自己的血手按上去的!每一个指印,都在呼喊他们祖先开拓的艰辛和如今的痛苦!”
李文渊推了推鼻梁上的玳瑁框眼镜,镜腿压着的那本厚厚的《南洋华夷考》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掉出半张旧地图。“我们枢机院翻遍了三十七个省份的老家谱,仔细查对血脉根源,”他那有些干枯的手指精准地点在地图上“兰芳”旁边那个小小的印章上,指间似乎捏着历史的沉重,“罗芳伯那年(1774年)带了福建广东老家三百位勇敢的乡亲,坐上三条带硬帆的木船,一路劈风破浪来到南洋,他们拓荒种地用的犁耙上,还清清楚楚烙着‘泉州府造’的印记!再看看人家《兰芳约法》开头第一句是怎么写的?‘靠华人做根,靠当地人做枝叶,大家互相帮助共同繁荣’。这想法,这心意,跟我们同泽党‘华人与南洋各民族共同受益,都是同一条根上长出来的’道理,不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吗?分明就是一条根上开出的两朵花啊!”
张子轩忽然从他那月白色的宽袖子里掏出一卷发黄的、写在宽大植物叶子(贝叶)上的经文,叶片缝隙里还残留着南洋湿乎乎的椰油味。“上个月返航的‘金兰号’商船从坤甸带回来的,”他小心展开经卷,正午的阳光透过叶片细密的纹路,在海图上投下点点碎金似的光斑,“这是当地一位很有威望的土著酋长送的礼物,只求跟我们换三把炎华新造的铁犁。那位老酋长说:‘荷兰毛子(红毛鬼)的火枪能要人命,炎华的铁犁却能养活子子孙孙!’可是现在,他们族人赖以活命的橡胶园子,已经被荷兰士兵的铁蹄践踏得快要被抢光了!再不动手救他们,”张子轩的声音带着悲愤,像爪哇古老的歌谣在呜咽,“加里曼丹的华人同胞们……恐怕就要重演一百七十四年前巴达维亚(雅加达)红溪那种血流成河的惨剧了!”
陈启明身上那件深青色的官袍无风自动,袍角扫过案几边缘时带起一点风,掀动了最上面那份密报边缘那片黑褐色的血迹。“我们衡鉴院连日审讯抓到的俘虏,”他的声音像深谷冰冷的潭水,每个字都像结了冰,“荷兰殖民总督在山口洋秘密设立了好多黑监狱,随便安个罪名就关押了兰芳无辜的华人百姓二百一十七名!俘虏亲口招认,荷兰军官下令要‘彻底清除岛上的黄皮肤杂种,为女王陛下腾出干净地方’。这可不是普通的抢地盘打架!这就是冲我们华人血脉来的种族灭绝!”官袍底下,似乎闪过冰冷的光,那是法律和天理凝聚的怒火。
“锵!”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王天行已经手按佩剑猛地站起,腰间那柄刀鞘刻着獬豸神兽和龙纹图案的长刀重重顿在宫殿特制的金砖地上,溅起的火星子正落在海图上“兰芳”两个字所在的位置!“我们都察院派进洋人领事馆的密探抄录了原文!”他眼中几乎喷出火来,“约翰不列颠假惺惺送来的所谓‘调解国书’,里面埋着毒计——骗兰芳割让最重要的核心地盘东万律,来换取他们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