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五章:直接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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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剜舌后的沉默,想起沙漠古国湮灭的真相,想起机械族那场温柔叛乱……这些故事若被抹去,人类还剩下什么?
    “可若任其继续,总有一天,连‘爱’都会被当作痛苦源头而删除。”少女低语,“他们会说:没有记忆,就没有伤害。可那样的话,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陆昭沉默良久,终是点头:“我明白了。这一次,我不是承载回声,而是要阻止‘静音’。”
    少女伸出手,掌心浮现一枚晶莹剔透的沙漏,内部流动的并非沙粒,而是无数细小光点,每一粒都是一段即将消逝的记忆。
    “拿着它。”她说,“这是‘逆忆之器’,能逆转局部遗忘过程。但每一次使用,都会抽取使用者的生命为代价。”
    陆昭接过沙漏,感觉掌心一阵刺痛,仿佛握住了燃烧的冰。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又是一次以自身为祭的旅程。
    他转身欲走,少女忽然叫住他:“等等。”
    “还有事?”
    她望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悲悯:“你会遇见一个你最不想见的人。”
    陆昭脚步一顿。
    “谁?”
    “你自己。”她轻声道,“三十年后的你,回来了。”
    话音落下,狂风突起,回声林剧烈摇晃,所有叶片同时发出尖锐鸣响,如同警钟。天空裂开一道缝隙,乌云翻滚,隐约可见一座悬浮的黑色宫殿轮廓??那是“忘川殿”,传说中执律者审判记忆之地。
    陆昭仰头望去,手中沙漏开始倒转,第一粒光点悄然熄灭。
    他知道,真正的战争开始了。
    他踏上征途,首站便是南岭玄霄阁。
    昔日宗门巍峨,如今却笼罩在一层诡异的灰雾之中。山门前石碑上的名字一个个模糊褪色,连历代祖师画像也变得空洞无神。弟子们行走有序,面容平静,却眼神呆滞,口中反复念诵同一句话:“无悲无喜,方得永恒。”
    陆昭潜入藏经阁,翻找古籍,终于在一本残卷中发现线索:**“忘川七律,其一曰‘断情’,凡涉哀乐者,皆可删。”**
    原来,执律者早已渗透各大宗门,以“净化心境”为名,推行记忆清洗。那些曾因情动而堕境的修士,他们的经历被尽数抹去;那些因爱生恨的悲剧,也被定义为“负面能量”而消除。
    陆昭怒极反笑:“他们想造一个没有眼泪的世界?可那样的世界,连笑容都是假的!”
    他举起沙漏,对准藏经阁中央的命魂灯,低声吟诵逆忆咒。刹那间,灯火暴涨,无数光影浮现空中??有少年跪雪中痛哭,有女子焚稿断情,有老者临终呼唤亡妻……全是被删除的情感瞬间。
    灯光照耀全山,部分弟子猛然抱住头颅,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可就在这时,黑雾涌动,三道身影自天而降。身穿墨袍,面覆青铜面具,胸前刻着律字符号??正是执律者。
    “回声者,你违逆天规。”为首的执律者冷声道,“痛苦是秩序之敌,记忆是混乱之源。我们所做,乃是为了更高层次的和平。”
    陆昭冷笑:“你们所谓的和平,不过是死寂。”
    “那你呢?非要让众生背负无穷苦难?”
    “我不要他们忘记苦难,我要他们穿越苦难。”陆昭一字一句道,“因为唯有记得痛,才懂何为暖;唯有见过黑,才知光多珍贵。”
    话音未落,沙漏骤亮,他主动引爆一段封印记忆??那是他当年撕毁道书、被废修为的那一幕。画面真实重现,情感汹涌澎湃,冲击全场。
    执律者面具碎裂一角,其中一人身体微颤,竟低声呢喃:“我也……曾经爱过一个人……”
    陆昭抓住时机,沙漏再转,将这段记忆扩散至整个南岭。刹那间,千百人跪地痛哭,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找回了自己”。
    三位执律者怒吼着发动“静默领域”,试图封锁空间,可就在此时,回声林方向传来一声清脆铃响??那枚挂在树上的铜铃,竟自行飞来,悬于陆昭头顶,释放出纯净共鸣。
    “你不是一个人。”少女的声音在他心底响起。
    最终,执律者败退,黑雾消散。南岭恢复清明,许多弟子自愿放弃“无情绪修炼法”,重修心性之道。
    陆昭却已虚弱不堪,嘴角渗血。沙漏中光点少了近半,他的生命也在流逝。
    但他不停歇,继续前往皇庭、幽冥、外域异界……每一处,都有执律者的痕迹。他用沙漏唤醒被删的记忆,揭露虚假的平静。越来越多的人觉醒,自发组成“守忆盟”,誓死捍卫真实的过往。
    直到那一日,他在宇宙边缘遇见了“另一个自己”。
    苍茫虚空,漂浮着一座孤岛,岛上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容貌与陆昭一般无二,正是他梦中所见的“三十年后的我”。
    “你来了。”老者微笑。
    “你为何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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