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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要见。
能从陛下手里扣下三个人,他有些亢奋。
虽然开局人有些少,但是以后慢慢多起来的。
暮色沉沉。
朱允?终于带着方义回宫了。
此刻,阎秉德也疲倦地迈进了家门。
他舍不得雇佣马车,就凭两条腿跑了一个下午。
阎思文出来招呼儿子,
“秉德,晚饭马上就好了,......”
看到儿子手里的大包裹,他愣住了,
“秉德,怎么回事?”
秉德无奈地说道,
“父亲,另外两家也不接,只推脱本小利薄,怕耽误了大作云云。”
“明天我找其他印书坊再问问?”
阎思文上前接过包裹,
“去洗手吃饭吧。出书的事再说。”
京城最大的三家印书坊都不做,那就只能暂时放下了。
找小作坊还不如不出,免得被朋友笑话。
解释圣人典籍的书最好是放在大作坊,
大作坊实力雄厚,雕版精细,影响的地域广,给钱也大方。
小作坊粗制滥造,雕版容易糊,还有错别字,也没有实力发行到其他大的城市,
稿费更是低的让人发指,简直和白写书一般。
小作坊一般都是做话本,承接一些酒店、青楼的印刷活计。
在小作坊印书,会成为读书人的笑柄。
阎秉德看妻儿都在,正等着自己上桌,就去了一旁洗手。
阎思文看看手中的包裹,
不由地有些怀疑,莫非老夫写的不够好?
他一时间羞愧难当,大步去了厨房,将包裹塞进了眼。
老妻急忙捞出来,拍灭了上面的火星,
“你发什么疯?!“
她在厨房听到了父子的对话,心里也十分难过。
丈夫为了写这本书,呕心沥血,这几年都没好好休息过,除了去大本堂,心思都在书上了。
暑天,屋里热的像蒸笼,坐着不动就一身汗,他在写书;
寒冬腊月,砚台的水都结冰,他还在写。
写秃的毛笔能装一筐,写废的稿纸比他人还要高,
几年的心血,现在怎么能付之一炬?
阎思文有些颓废,
“一堆破烂,还留着做什么?”
老妻眼睛红了,轻轻理了理他的棉衣,安慰道,
“夫君,他们会后悔的!”
阎秉德闻讯赶来,急忙将包裹抱在怀里,
“父亲,今天的事有蹊跷,不如再等等看。”
阎思文长叹一声,摇摇头去了书房。
书桌上摊着几张写废的稿纸。
纸篓里还有一支写秃了的毛笔。
他在书桌后坐下,心里五味杂陈。
本以为出了这本书,拿稿费补贴一下大儿子的生计,没想到竟然一天之间,之前上门求书的东家都不要了。
更倒霉的是,大儿子突然失去了工作,
他脑中突然如闪电划过,不由地打了个激灵,今天的事情很不对劲!
他坐直了身子,将今天的事情连在了一起,
黄子澄的请柬、
大儿子失业、
自己的书被三大印书坊拒绝刊印,
一切串联起来,似乎有了可能的答案。
他不禁失望地摇摇头,如果自己猜测是对的,那不就是党同伐异吗!
阎秉德送来一杯茶,劝道,
“父亲,从长计议,不要上火。”
阎思文已经恢复了平静,淡然道:
“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觉,咱们行的正,坐的直,问心无愧即可。”
大儿子有些懵。
父亲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非,父亲的书不能刊印是被人整了?
“父亲,是有人结党,要对付您?”
阎思文摆摆手,
“忙一天了,你去吃饭。让你母亲将饭送书房来。”
阎秉德告退了。
天色一点点暗淡下来。
阎思文破例没有点上蜡烛,坐在黑暗中盘算着眼前的局势,心情有些复杂。
太子身体时好时坏,有些人开始提前投资,盯着皇家第三代了。
可是你们投资也就罢了,为何要党同伐异?
阎思文不禁冷哼一声。
咱的骨头也是硬的!
这点小小的折磨算什么!
此刻,
蒋?的心情一样很复杂。
作坊和村民打架的事基本已经明确了。
锦衣卫从应天府提走了被拘的村民,审问后得到了答案。
但是,
现在查账出现了问题。
手下负责查账的总账房,竟然过来禀报,看不懂关志平冶铁作坊的账簿。
蒋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看他,
这是锦衣卫最好的账房,经历了多起大案要案,每次都能从账簿中精准地发现问题。
今天说看不懂一个新建作坊的账?
老东西,你被收买了?
蒋?冷哼一声,
“拿来咱看看,难道是天书吗?”
一群蠢货,竟然连账簿都看不懂了!
锦衣卫该换一批账房了。
蒋?冷冷地扫了一眼堂下的一群账房。
众人都觉得心中一凛,想起了上官的严苛,后背都起了一阵寒意。
一位书吏送上来一叠账簿。
蒋琳打开一本,不屑地说道,
“不就是账吗,这种............”
他的神情变得古怪,
自己也看不懂!
他随手扔了手上的账簿,又拿起了一本,
翻了一下,再换了一本,
他看的飞快,每一本都是翻一下就扔在地上,
他的手上只剩下最后一本了,被他狠狠地?了出去,重重砸在一个账房的身上,
吓得那个账房白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蒋琳疑惑道:
“这是给人看的账簿?”
“你们确定没拿错?”
“鬼画符一般,不是道观、寺庙的功德簿?”
总账房愁眉苦脸,
“指挥使,下官是和县衙的县丞一起去的,对方给的就是账簿,看类目也是,就是记的账下官看不懂。”
蒋?郁闷了。
竟然看不懂账簿。
明天怎么给陛下禀报?
“陛下,下官无能,看不懂账簿?”
陛下会怎么看咱?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咱何用?
总账房提议道,
“指挥使,冶铁作坊的账房肯定懂,要不......”
蒋?冷哼一声,
“要不,咱直接去告诉三殿下,咱正在查他?”
总账房缩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蒋?心情烦躁,不耐烦地挥挥手,
“滚!全都滚!”
手下都如释重负,匆忙地走了。
大堂很快就空了,只剩下蒋琳一个人坐在大堂上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