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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囫囵了,倒是被高子荏笑着哄着谢了恩,还被晕头转向地支出了营帐,端着托盘站在微凉的晚风中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答应了什么……
“这怎么行……”
从容冷静下来想回去解释一二,却瞧见那营帐中烛火已熄,“那明天早上再说吧……”
翌日清晨,还未等从容完全醒过来,营帐之外便响起急促的马蹄声,他揉着眼睛衣服都没来得及穿整齐便爬了起来,等他拉开帐帘时,只见到一队人马远去的背影。
从容正迷惑着,迎面走来打着哈欠的魏淳,“魏将军,有敌情?”
“哪来的敌情?蛮人这次可是遭了重创,没个五年十年的别想在大燕头上动土了。”
“那……那是?”从容犯着困没听出魏淳语气里的那种激愤和不屑,眼睛往远处瞟了几次。
“哦,那个,是高将军一早送朱大人和借来的骑兵回溇洲去了”,魏淳挥挥手又打了个哈欠,“不过这也太早了,再睡会再起吧。”
“嗯……啊?”从容身子一颤,想想高子荏昨夜连喝口药都要揉上半天的模样,总觉得大事不好。
第113章
“子荏走了?”
从容带着几分焦急和不知所措的端着漱具进入宋风宁的营帐时,便听得这样一句问话。
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将军正坐在床边,单手支着床头,手里捧读着一本半开的书,看样子醒了有一阵子了。略带锐利的目光说不尽其中情绪,从容只低头浅浅的应了具“是”,两人便再度陷入了沉默。
“帮我擦脸吧”,宋风宁将书本合上摆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从容紧张又并不老练的动作,然后将他即将糊在自己脸上的巾帕抓过,自己胡乱抹了抹脸又丢回去。那小孩忙不迭地接了,又战战兢兢的立在一旁,感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明显的如站针毡。
“你那么怕做什么?子荏要去做什么事,岂是你我能拦得住的。”
话是问句,尾音却带着无奈与落寞,从容听着这话心里蓦地揪了一下,眼光无意间瞥见床上的书本,墨蓝色线装的本子上写着“溇洲志怪”四个小字,印象中这种书只有高子荏才爱看。
“这书上写了子荏族人的事”,兴许是注意到了从容的目光,也或许是实在想找个人讲一讲,宋风宁爱怜的捡起那本书,手指抚在封面上轻轻掸去了书角的一块薄灰,然后缓缓开口,“蓝眼睛本是溇族血脉最纯正也是最悠久的家族象征,不知从何时起便随先祖隐居此处,世代与三川河为伴,生在河畔,死后便由花船载着顺河流而下,魂归三川。
这种平静与世无争的日子结束于二百年多前,外族的商队途径现在的逸城,巧合间遇到了外出钓鱼的溇族人,商队在莽原之中迷失方向,原本十天的路走了三十天,身上断了粮食,便求着那溇人给口吃的。当时的溇族人听不懂外邦话,连比带猜的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便将人带回了族部,溇人许久没有待客了,十分热情地拿了食物招待。
酒足饭饱的商队与溇族人相处了三五天后便离去,不久又再度返回,为首的商人说要感谢他们的款待,却在溇人开门的时候,用刀削下了他们首领的头颅。”
宋风宁呷了口茶,“溇国的王权建立就是一出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幸存的溇族人被驱逐至逸城外围的村落里,后来登基的溇国国王在当时近臣的教唆下试图将蓝眼睛妖魔化,派神婆将他们说成是替世人还清罪孽的化身,从小圈养驯,让他们自甘为奴,让他们觉得溺死在三川河才是归宿。”
“这是真的么?也太缺德了,就不怕遭报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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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容听到这只觉得气血上涌,高子荏对于溇洲故土的眷恋虽然没有明说过,但平时在府里时总能听到他不经意间哼出的溇洲小调,还有来时的路上高子荏跟他说过的溇洲风土,“主人他知道么?既然如此这本书怎么会流传下来……会不会是编造的……”
“书是子荏写的,他什么都知道”,宋风宁轻笑一声,似乎带着几分自嘲,“这些事都是他这么多年追根溯源拼凑起来的,却半句实话都没提过,总编些话来骗我。要不是我行前无意他的包裹中翻出这本书,怕是要被瞒上一辈子。当时我心情还很复杂,如今一想却总觉得他是故意的……”
宋风宁望向窗外,心中百转千回满满都是牵挂,他的小夫人从不是什么乖巧可人的猫儿,利爪收了这么多年,倒是他忘了……
从容没见过如此的宋风宁,精壮的腰身缠着纱布,隐隐渗出了血,侧脸被照进营帐的朝日映照出一片深邃的阴影,被子半卷着搭在身上,嘴角微微绷起,从容脑海中竟然蹦出了“脆弱”二字……
“饿了,弄些吃的来”,宋风宁缓缓说道,仿佛刚才说的话已经随风而去了,“等我伤好了,我们一起去接子荏回家。”
一股鼻酸涌上,从容情不自禁地泪目,不知是为了那个“我们”,还是为了那声“回家”,小小的身影抹了把眼泪鼻涕,带着哭腔重重地“嗯”了声,转身飞跑着出了营帐。
宋风宁看着那摆动的帐帘,轻轻低下头,半晌两滴清涟的泪珠落在攥紧的拳头上,咬紧牙关颤声轻唤:“子荏……”
去往溇洲的马队自打出了北疆大营的视野范围,行进速度就减慢下去,骑兵当中还被几匹马围住地方,穿过交错的马腹和马腿,依稀看得到一辆垫了稻草和薄被的板车,一行人将此处遮蔽的隐秘,连魏淳送行之时也并未留意到,此时高子荏就叼着根芦草懒懒散散的斜倚在上面,缠满纱布却依旧纤细的手腕随意的在空中沿着飞鸟滑过的轨迹比划,嘴角带着一抹若有所思的笑。
“你的伤真没事么?”朱远晟骑马走在最近处,由于高子荏躺着比他低了一块,他这么一凑近,刚好挡住了照在脸上的刺眼阳光,阴影投射在躺着的人身上,那人还颇为不满意的拨动手指让他移开些。
“身上这么多伤,不能再养两天再走?”
朱远晟说着话往旁边移了移,让高子荏暴露在阳光之下,继续用手指在身上玩着手影,“喂,问你呢,子荏你耳朵也坏掉了?”
“我去逸城养着也是一样的”,高子荏吐了嘴里的芦草,又从一旁的稻草中揪了一根叼着,神色不羁,像个街上不学无术的地痞,“再养两天,你确定还走得了?现在是我病着,所以风宁才会让我走的。”
高子荏对上朱远晟茫然的眼神,笑的颇为得意,“说白了这是他在宠我,知道我要去惹是生非也随着我去,而我,就喜欢他宠着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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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远晟难以消化的抽了抽嘴角,高子荏笑着抖了肩膀瞧过来,“比起我,不先担心一下自己么?您非要吊在昭戎这棵树上,我早几年就劝过的,这不是个明智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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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