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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阿骨打下令,让手下人清理这些高丽,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进城,甚至是把物资粮食还有药材带进汉阳城!
女真士兵们攻城不是强项,但是野战马上就雄起了!
他们手头有马,轻骑兵的奔袭速度堪称天下一绝,只要被他们盯上,除了逃进山里还有密林当中,要么渡河,其他的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女真人现在对高丽人已经不抱有任何的幻想。
高丽城内有不少人,已经在暗中勾结女真,屡屡趁着夜深的时候,放出冷箭,上面写着各种委曲......
马蹄踏破残雪,铁甲映着初升的朝阳,在通往辽东的官道上溅起一串串冰屑。耶律延禧一行十骑,不张旗号,不鸣锣鼓,如影掠林间,悄然北行。李延庆紧随其后,目光频频扫视四周山势??此地已入燕山余脉,两侧崖壁陡峭,古木参天,正是伏兵良所。
“燕王,”他低声道,“此处易遭截杀,是否加快行程?”
耶律延禧抬手止住话头,勒马停于一道断桥之前。桥下溪流冻结成冰,裂纹纵横如蛛网。他凝视片刻,忽而一笑:“这桥,是我十年前巡视辽东时命人修的。当时地方官说‘百姓无力出资’,我便从王府私库里拨了三千两银子。如今桥断了,可那笔钱,却早被层层盘剥,只剩个空名。”
李延庆心头微震。他知道,燕王不是在叹桥,而是在剖政。
“陛下准我全权处置辽东民变,看似放权,实则设局。”耶律延禧轻声道,“他盼着我在乱军中失势,或与义军火并,也好名正言顺削我兵柄。但他忘了??真正的权力,从来不在诏书上,而在人心之中。”
话音未落,远处林中忽有箭矢破空之声!李延庆本能拔刀格挡,“当”一声脆响,一支冷箭钉入车辕,尾羽犹自颤动。
“有埋伏!”亲卫齐喝,纷纷抽刃列阵。
耶律延禧却不动,只抬眼望向林梢:“若真要杀我,方才那一箭便该射马,而非示警。来者无意取命,只想拦路。”
果然,片刻后林中走出三人,皆披白麻布袍,面涂灰土,手持长矛。为首者高举一面残破令旗,上书“白甲义军”四字,字迹斑驳,似以血写就。
“可是燕王驾临?”那人跪地叩首,声音嘶哑,“小人赵三,乃辽阳府皂隶,因拒征重税被打断双腿,今率乡勇三百,奉檄文起事,特在此迎候大驾!”
耶律延禧翻身下马,亲手扶起此人,见其裤管空荡,右腿自膝下尽断,伤口溃烂发黑,显是久未医治。他沉默片刻,解下身上狐裘,覆于赵三肩头。
“你等打出我的旗号,可知罪?”他问。
赵三仰面流泪:“非我等冒用尊名!半月前有人夜送檄文至村中,称燕王被囚京师,密令天下义士共举清君侧之举。文中所述往事句句属实,连您三年前在熊耳村抚孤儿之背、赐米半斗之事都一一记载……我等万般悲愤,岂敢不信?”
耶律延禧眸光一闪。他知道,这是耶律淳的反制手段??借民间义愤,将自己推上叛逆之位,再以“平乱”之名剿杀异己。可眼下,百姓信了,他也只能顺势而为。
“既然举义,便非乱民。”他朗声道,“我今日亲至辽东,便是为还尔等一个公道!传我命令:凡曾参与攻仓者,只要放下兵器,归还余粮,一律赦免;凡曾烧衙者,若能指认贪官赃证,反授功勋;各地义军首领,三日内齐聚辽阳旧城,共商善后大计!”
赵三闻言痛哭叩首,身后百余名藏于林中的义军纷纷现身,跪倒雪地。
李延庆悄然靠近,低语:“燕王,这些人虽忠勇,但多为乌合之众,若贸然收编,恐难控驭。”
“正因其散乱,才堪用。”耶律延禧冷笑,“朝廷忌惮的是精兵强将,而一群饥民揭竿,不过疥癣之疾。待我借他们之手铲除辽东贪官污吏,再以安民之名整训新军,那时……才是真正锋芒。”
当夜,队伍宿于废弃驿站。篝火旁,张允自暗处潜回,衣襟染血。
“查到了。”他咬牙道,“那批假檄文出自中书省誊抄房,由一名叫萧德里的笔吏经手,此人五日前暴毙,家中妻儿失踪。更蹊跷的是,他生前曾为南院大王草拟过三封密奏。”
耶律延禧眼神骤冷:“耶律淳果然迫不及待。一边逼我入宫对质,一边派人伪造我的命令煽动民变,欲使我进退维谷??要么坐视不理,背上弃民之名;要么亲自镇压,沦为屠戮百姓的鹰犬。”
李延庆沉声道:“我们是否该立即揭穿此事?”
“不可。”耶律延禧摇头,“真相一旦公布,民心必疑。他们会问:若燕王未发檄文,为何义军所行之事竟与燕王昔日诺言如此吻合?与其辩解,不如成全。就让他们以为我是被迫隐忍、暗中联络??这样一来,我不是主谋,而是被迫起义的仁君。”
他站起身,走向门外。夜色深沉,星河如练。
“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