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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见一个人。”
三日后,辽阳废城。
昔日繁华府治如今十室九空,街巷堆满冻尸,野狗啃食腐肉。但在城中心的钟楼之下,竟立起一座简陋高台,台上竖着一根丈余长杆,悬挂着一面崭新的旗帜??底色纯白,中央绣一赤心,下书“为民请命”四字,笔力遒劲,乃是耶律延禧亲书。
台下聚集数千人,男女老幼皆披麻戴孝,手持农具、柴刀、猎弓,神情肃穆。
耶律延禧身着素袍,缓步登台。身后跟着十二辆大车,每辆车上都堆满账册、地契、金锭、珠宝。
“诸位!”他声音洪亮,穿透寒风,“我知你们饿,我知你们苦!这三个月来,朝廷说辽东无灾,可你们脚下的雪里埋着多少孩子的尸骨?他们说官仓无粮,可这些呢?!”
他猛然掀开一辆车上的布帘,露出成捆的粟米、麦饼、干肉。
“这是从辽阳知府私宅地窖搜出的存粮!够十万百姓吃三个月!而他上报朝廷,说是‘颗粒无存’!”
人群哗然。
他又指向另一辆车:“这是转运使贪墨的军饷,本应用来赈灾,却被他拿去买了二十座庄园、七十二名歌姬!”
怒吼声如雷炸响。
“还有这个??”他抽出一卷黄绢,“户部尚书亲笔批文,命辽东各州加征‘边防特别税’,每户三石米,限期十日缴清!可此时百姓锅中早已无米下锅!是谁下令的?是你们口中的‘天子’!是谁执行的?是你们身边的父母官!”
台下哭声、骂声、呐喊声交织成一片。
耶律延禧举起双手,全场渐静。
“但我今日来,不是为了激你们杀人放火。”他说,“是为了重建秩序!从今日起,辽东设立‘民议堂’,每城推选两名百姓代表,监督官府收支;所有税赋必须公示三日方可征收;官仓每月开仓一次,由民选长老主持放粮;若有官吏贪赃枉法,无需上报,当场拘押,交由军法处置!”
众人瞠目结舌,继而爆发出震天欢呼。
就在此时,一名少年冲上台来,浑身颤抖:“燕王!我家全村都被饿死了!父亲把妹妹卖给了粮商换半袋米,结果粮商撕毁契约,把人带去窑子……我娘上吊了,爹疯了,全村三十户,只剩我和一条狗!您说的这些……能救得了下一批人吗?!”
耶律延禧沉默良久,缓缓摘下腰间佩剑,递向少年:“不能。所以我现在就要杀人。”
他转身喝令:“带上来!”
四名铁甲亲卫押着五人走上台来??皆是辽东高官:转运使、知府、按察副使、税监、军需总办。五人面色惨白,瑟瑟发抖。
“你们听着,”耶律延禧环视全场,“我不审,不定罪状,因为你们的罪,早已写在百姓的眼泪里,刻在孤儿的骨头上!今日行刑,不为复仇,只为立规??今后谁敢盘剥百姓,这就是下场!”
刀光一闪!
转运使人头落地,鲜血喷洒雪地,如红梅绽放。
第二颗、第三颗……五颗头颅滚落台下,百姓先是寂静,随后爆发出狂热的呐喊。
耶律延禧立于血雾之中,白衣染赤,宛如天神降世。
当晚,消息如野火燎原,传遍辽东十六州。一夜之间,又有七城宣布归附“白甲军”,焚官衙、开粮仓、擒贪官,皆称“奉燕王令”。
而与此同时,京城皇宫内,耶律淳摔碎了第七个玉器。
“他杀了五个二品大员!”他咆哮,“未经审判,擅自诛杀命官!这是造反!是谋逆!”
心腹大臣匍匐在地:“陛下……燕王打着‘代天巡狩’旗号,又有安抚民变得旨意,法理上……难以定罪啊……”
“那你就告诉我,接下来怎么办?!”耶律淳双目充血,“若让他彻底掌控辽东,练出一支铁军,回头南下,谁能挡住他?!”
大臣颤声道:“不如……许他辽东王之位,划地自治,换取名义臣服?否则宋国若得知辽国内乱,必会南侵……”
“不行!”耶律淳怒吼,“他是我弟弟!若封王割据,岂非承认皇统可分?!日后宗室人人效仿,国将不国!”
殿外忽有内侍急报:“启禀陛下,大宋使者求见,言有要事相商!”
耶律淳猛然一怔。
同一时刻,城外十里亭,李延庆正与一名黑袍男子密谈。
“我家相公说了,”男子低声道,“只要燕王能确保辽国五年内不启战端,大宋愿提供二十万石粮种、五千匹战马,并默许燕王整顿辽东军备。”
李延庆眯眼:“条件呢?”
“一是开放云州互市,允许宋商深入辽境贸易;二是若将来辽国生变,燕王须优先考虑与宋结盟,而非联金抗宋。”
李延庆冷笑:“你们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不过……我可以答应。”
黑袍人拱手离去。
李延庆望着其背影,喃喃道:“燕王,您布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