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0章 永久牌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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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这该死的原生家庭羁绊啊!
    舒友良猛然爆发,猛踩脚蹬子,车速超过了杨贵安,但始终超不过任博安。
    「你个任敬修,不尊老,我一把年纪,让让我又如何?」
    舒友良喘着气,踩着自行车,在后面嘟囔着。
    「舒爷,你一直都说自己还很年轻,身体特棒,一点都不要让。怎麽这回说起自己老了?」
    「不行了,不行了,那里有个空地,在那里歇息一会。」
    四人纷纷停下自行车,推着它进到空地,停在一边。
    舒友良一屁股坐在草皮上,端起水壶,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后面又跟上来六人,都骑着自行车,笑着打招呼,把车停在另一边,纷纷坐下来喝水歇息。
    他们是李瑄和任博安的随从,另成一队,落在后面。
    「舒爷,」李瑄有些不好意思,「骑自行车南下,只是晚辈一时的冲动,舒爷你何必跟着晚辈一起吃苦。」
    舒友良呵呵大笑,「李公子,我这是『老夫聊发少年狂,左擎把,右踩镫,蓬头布衫,十车爬长坡』。」
    众人都大笑起来。
    舒友良看着停在前面的自行车,又看了看后车架的不多的行李。
    「幸好我们把大件行李交给运输社,打包托运到开封城。
    没想到,这自行车平日骑一骑还不怎麽样,几十里骑下来,还真的累人。」
    李瑄好奇地凑过来问道:「舒爷,你去滦州各厂矿都参观过?」
    「那是自然。五月中我家老爷在开会,我就陪着两个葡萄牙人,每天到处走,滦州三市几十家厂子,我们几乎逛了个遍,就连赫赫有名的卢钢高中也在门口瞄了几眼。」
    「舒爷,那这自行车什麽来历?为什麽叫二八大杠?」
    「呵呵,算是问对人了。卢龙车厂,我也去看过。听里面的工人说,它一直在制造马车丶黄包车和平板车。
    而这自行车老早就设计出来,只是轮胎不好解决。
    木制丶铁铸丶牛皮丶牛筋,各种軲辘都试过。要麽太硬,要麽不经用,要麽太贵。所以一直处在试验阶段。
    后来还是化工所那边,搞出什麽硫化橡胶,把车軲辘换成橡胶的外胎和内胎,这才圆满,开始往市面上卖。
    至于为什麽叫二八大杠,不知道,据说可能是从西苑传出来的。不过厂子里自己分,是按车軲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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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这个车的车軲辘直径是七十厘米,厂子里给定的型号是七零型,全称是永久牌七零型自行车。
    其馀还有六六型丶六零型,都是按照车軲辘大小来分。
    但是卖得最好的就是七零型,也就是二八大杠,结实耐用,载人运货,两三百斤都不在话下。」
    「舒爷,」旁边的杨贵安凑过来问道,「听说这自行车卖得贵,是因为用了上好的钢材,还有链条丶脚蹬子,都是精巧之物。」
    舒友良摇了摇头,「没说到点子上。
    自行车是用的好钢材。可咱大明缺好钢材吗?根本不缺。京沽丶京秦铁路,近千里的铁轨,四条啊,全用的上好的钢材,得多少吨?
    还有这链条丶脚蹬子能精巧得过缝纫机丶手表和工具机吗?
    自行车贵,根本不是这两个原因,没说对。」
    杨贵安问道:「舒爷,那它贵在哪里?」
    「轮胎上!」
    「轮胎?」
    众人都好奇了。
    怎麽贵在这两个不起眼的车軲辘上?
    「这轮胎分外胎和内胎,虽说都是硫化橡胶制作,却不是同一种橡胶,具体是哪两种,我也不知道,只知道生产工艺不同,性能也不同。
    不过它们的原料都是南方的橡胶树流出的胶乳,十分珍贵。」
    李瑄问道:「橡胶树流出的胶乳?那跟漆树流出的漆一样啊。」
    「小侯爷真是聪明,一语中的。」
    李瑄有些不解:「舒爷,那为什麽不叫南方多种这种橡胶树?」
    「小侯爷,没那麽简单。
    这橡胶树咱们这边以前没有,还是定海侯(李超)征战艮巽洲,在巽洲密林找到,叫人送过来,种植在三宝半岛和炎州诸岛。
    要五六年后才能割胶。
    朝廷不仅每年都在南海地区大量种植橡胶树苗,还从巽洲移种不少成年树过来。加上巽洲割出来的胶乳,这才有勉强够用的胶乳。
    但是要等大量胶乳出产可用,还得等个两三年。
    物以稀为贵。
    而今胶乳少,产出的硫化橡胶也少,价格自然就贵。这自行车价格贵,有一半贵在轮胎上。」
    原来是这样。
    众人恍然大悟。
    舒友良继续说道:「再过三五年,等南海地区的橡胶树苗成熟,开始可以割胶,橡胶价格自然就下来了,自行车也就能卖得便宜。」
    聊过自行车,大家三三两两地聊起其它话题。
    任博安看着舒友良,好奇问道:「舒爷,你真得纳了一位西夷婆娘为妾?」
    任博安跟舒友良是老相识,海瑞下江南,查办江南三大案时,任博安在中间出了大力,曾经在海瑞跟前听用,那时就跟舒友良认识,老交情,非常谈得来。
    也只有他才敢问这麽私人的问题。
    「那是当然,我就是这麽有魅力。」舒友良得意地说道。
    「舒爷,老朋友面前你就不要装了。你说实话,那西夷婆娘为啥看上你?该不会是因为想入籍大明,所以委屈下嫁?」
    「什麽话!我家索娘子说我,平凡的皮囊里有一个有趣的灵魂。」
    杨贵安吓了一跳:「舒爷,这西夷婆娘是神婆?能看到鬼魂?」
    舒友良眼睛一瞪,「屁话,我家索娘子可是西夷赫赫有名的画家,艺术家,艺术家懂不懂啊!一身的艺术细菌啊!」
    大家说笑了一会,舒友良起身道:「大家伙继续赶路,我们今天还得在天黑前赶到固节驿站,要不然就得风餐露宿。
    深秋季节,这荒野的风可没有那麽好喝。」
    「好,大家走了。」
    李瑄丶任博安丶杨贵安纷纷起身响应。
    大家推着自行车到官道上,一蹬一摆腿,人稳稳地骑在缓行的自行车上,使劲踩几下,车速慢慢提起来。
    还是分成前后两队,鱼贯行驶在官道右侧边上。
    阳光从远处的山峦上掠过,穿过路边树木的叶丛,斑斑点点地投下来,忽明忽暗的阳光在他们身上闪动。
    时不时有马车在官道中间疾驰而过,扬起尘土。
    舒友良他们一边捂着鼻子,一边继续踩着脚蹬子。
    忍不住按动车铃。
    叮铃铃的清脆铃声,在斑斓的阳光中闪烁着,从路边的杨树树叶里跳出,在路边一望无际的金黄色麦田上飞快地跳跃,最后像几只鸟儿一般,嗖地不见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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