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书院(91shuyuan.com)更新快,无弹窗!
“什么?县里的工作?还两个?”
老王头和老王太太闹得一头雾水,他看着眼前的二儿子,仿佛不认识一样。
王玉宝看了看墙外,没有什么人,这个时候生产队还没有放工,他弟弟也没有回来,这院里院外只有他们家三口人。
“爹,这回咱们家可妥了,我跟你说吧,县城有一户姓杨的人家,儿子去年病死了,这老两口就想给儿子配个阴婚,
说就要这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给二百块钱彩礼,再给县城里安排两个工作,你说咋样??
老王太太猛的......
2028年4月27日,晴。
那个背着画板的年轻人在槐树下站了很久。他支起画架,用炭笔勾勒树干的纹理,一笔一划都极认真,仿佛不是在作画,而是在抄写某种神圣的经文。阳光穿过新叶的缝隙,在他肩头跳跃,像无数细碎的金子。我坐在柜台后,偶尔抬头看他一眼,便觉得心口微微发烫??这场景太熟悉了,像是从某个被遗忘的梦里走出来的片段。
他叫周野,二十三岁,中央美院油画系研究生。他说他爷爷是1976年那场雪中婚礼的参与者之一,名字刻在碧云岛的石壁上。“我从小听奶奶讲那个故事,”他一边调色一边说,“她说那天风很大,雪花打在脸上像针扎,可所有人都笑着,因为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牵着手。”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我想把这棵树画下来,不止是为了毕业展,更是为了告诉他??我们没忘。”
我递给他一杯槐花茶,温热的瓷杯在他手中氤氲出白雾。“你爷爷叫什么?”我问。
“周文。”他说。
我的手猛地一颤,茶水泼出半杯。
周文。那个写下“若你看到这封信,请替我去看看西湖的春天”的人。他的信如今陈列在“无声纪念馆”的第一展柜,玻璃反光时,字迹像在流泪。我曾无数次默念这个名字,仿佛它是一句咒语,能召唤出四十年前那个被剪去舌头却仍用血写字的灵魂。而此刻,他的孙子就坐在我面前,眉眼间竟与佩佩日记插页里那张模糊照片有七分相似。
“你……知道你爷爷最后怎么样了吗?”我嗓音发紧。
周野摇头:“奶奶只说他没能回来。但她每年清明都会在院子里种一棵桃树,说那是西湖边他们约定的地方。”他顿了顿,忽然笑了,“去年她病重,临走前握着我的手说:‘去找那棵老槐树,那里有人记得我们。’”
我闭上眼,泪水无声滑落。
原来记忆真的会流转,像种子随风飘散,在陌生的土地上生根。
当天傍晚,周野的画完成了。整幅画以深褐与银灰为主调,老槐树盘曲的枝干如血脉般蔓延至画布顶端,而树冠处却爆发出一片近乎灼目的白??那是用钛白厚涂的槐花,层层叠叠,仿佛要冲破画框。最令人震撼的是树根部分:他用极细的笔触,在泥土裂隙中藏了四十七张人脸,有的微笑,有的闭目,有的仰头望天,每一张都神情各异,却又共同构成一种静谧的庄严。
“这是……他们?”我指尖轻触画布。
“是。”他说,“我看不见他们,但我感觉得到。就像风吹过时,树叶的响动不只是树叶的声音。”
我把这幅画留在书店二楼最显眼的位置,并附上一张卡片:“周文之孙周野作”。第二天清晨,第一个来书店的读者在画前站了四十分钟,离开时留下一封信,信封上写着:“给所有不敢爱的人。”
这样的信,渐渐多了起来。
五月的第三周,教育部派来工作组,调研《那些被遮蔽的爱》章节的实际教学效果。他们在三所中学旁听历史课,记录学生的反应。北京八中的课堂录像传到我手里时,我整整看了一夜。
一位女教师站在讲台前,投影仪正显示碧云岛洞穴的照片。她问:“为什么这些人要在岩石上刻名字?”
一个戴眼镜的男生举手:“因为他们知道,官方不会记录他们存在过。刻下名字,就是对抗消失。”
另一个女生低声接话:“可他们连结婚都不能公开办,为什么还要坚持?”
教室安静了几秒。
后排一个瘦小的男孩突然站起来,声音发抖:“因为我爸和另一个男人住在一起,小区里有人说他们是‘变态’。可我觉得……他们只是想好好活着。”
全班寂静。
教师没有打断,只是轻轻点头:“谢谢你的诚实。这正是我们学习这段历史的意义??理解那些与我们不同的人,尊重他们爱的权利。”
视频到这里结束。我反复回放那男孩起身的瞬间,仿佛看见无数个未曾发声的灵魂在此刻苏醒。
六月初,全国中小学启动“记忆传承计划”。每个班级需完成一项实践作业:采访一位亲历者或其后代,撰写口述史。春风书屋成了热门访问地。每天都有学生结队而来,带着录音笔、笔记本,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