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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九****的语言和情结里,开始与潮流无关的个人写作。认识你们之后才让我真正感受到大学生诗歌的气息,再加上在长春了解到上一波的诗人,包括徐敬亚、曲有源等人,感觉到所谓的现代诗气息,但是我自己觉得离得很远,没有掌握这种语言形式,也没有进入这种所谓的现代情绪,所以那个时候写的诗基本上还是传统意义上的诗。现在回顾起来,虽然我们同为那个时代起步的诗人,但从大学生诗派的角度来讲,无论是从语言形式,还是情绪上、感受上,我都没有真正进入到大学生诗潮。
苏:虽然你自认为没有进入所谓的大学生诗潮,实际上现在有些文章把你归到那个诗派当中的一员,你是不是觉得大学生诗潮更多的是青春期的情绪表现,主动不想把自己划归其中呢?其实我个人觉得,大学生诗歌在当年对中国诗歌的贡献是巨大的,即便是诗歌多元化以后,很多优秀诗人追其根源大都和当年的大学生诗潮是有关联的。
朱:我觉得有两个原因让我置身其外的,第一个原因是从语言上没有找到那种清新的风格,在你们当时出的油印杂志上,我看到张小波的诗让我非常的惊喜,觉得语言可以那样表达,确实被震了一下。第二个原因,无论是从小在农村的这个记忆,还是后来封闭的状态,我都本能地对于任何群体性的结盟有一种或多或少的抵触。跟你和临轩的接触,通过你们连接到大学生诗派、连接到现代诗,更多的是从友情而非诗歌本身。在大学的四年里,其实我一直沉湎于个体的诗歌状态,唯一写了一首接近大学生诗歌的作品就是毕业前的一个月,特别像伊甸和于坚那种大长句子的《男子汉宣言》,也就是说我要毕业了,才跟大学生诗歌的语言风格上刮上一点儿边。现在来回忆当时的情形,我真的不觉得自己是大学生诗歌中的一员。
苏:大学生诗潮并没有严格的流派划分,而是当时大学在学的诗人的统称,从这个意义上说,你是大学生诗潮中的重要一员。但实际上,你又和所谓的大学生诗歌确实是有距离的。我印象你当时的诗歌意象是大胆的,如“颀长的大腿”、“白皙的乳房”等等暴露性语言,用包临轩的话来说,朱凌波就是流氓,没法接受,但我觉得是可以接受的。
朱:上大学的时候,其实身体上性的意识已经开始萌动了。当时我觉得,大学生诗歌的语言要尽可能回避,你们太唯美、阳光、清新,我认为我这种东西用你们的语言是表达不了。同时呢,我看了大量西方十九****的作品。其中卢梭对我影响蛮深,后来接触到波特莱尔以丑学为代表的诗,包括我喜欢的印象派,尤其喜欢毕加索、达利的绘画,我觉得大学生诗派的语言个人生命本体的东西是有局限的,甚至很苍白,表达不了这种东西,或者是很多人不想表达这种东西,或者是不会表达,对,我觉得我想表达的这种东西,只能借助于这种十九****的表达形式。我想表达生命觉醒的意识,很多词都是赤裸裸的,包括后来写了号称第一首性诗的《热带雨林》,实际上那时候根本没有性.经.历.,但是写了一首完完整整的性的全过程的诗。《热带雨林》后来发表在《现代诗报》上,浙江詹小林编的,然后徐敬亚还评论过这首诗,说它是性意识的解放。
《北方没有上帝》诗集的来龙去脉
苏:其实我们大学毕业前,我们开始商量长春的几位大学生诗人共同出一本诗集的事。记得1985年春节前,你从牡丹江乘坐八个小时的慢行绿皮火车来佳木斯,一起非常严肃地商议这本诗集应该怎么去编,一晃快三十年了。当时我们为这本诗歌合集商量出好几个名字,可是最后你操刀时为什么舍弃备选的书名,自作主张地把这本诗集命名为《北方没有上帝》呢?后来《北方没有上帝》出事了,被审查的时候我们单位负责的老太太专门质问我说,北方没有上帝,难道南方就有上帝吗!当然她完全是从非文学的角度来谈这个问题的,但你突兀地用这个名字实际上跟我们那些诗是不匹配的。
朱:作为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人来说,我也是满怀一腔热情,觉得投身于改革开放的宏伟大业之中,可以做很多事情,但是骨子里深受西方文学的影响,比如自由主义、个人主义、无政府主义,当然也包括理想主义,这种冲突的本身成为我叛逆的理由。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工商银行,整个组织体系等级森严,感觉与预想的反差特别大,特别失望,叛逆感就更强了。正好要出这本诗歌合集,我就把这种反叛和愤怒的情绪移植到这本诗集的名字上了。就像你刚刚说的,后来很多人,包括审查的人也在问,你北方没有上帝什么意思啊,不要党的领导吗?没有组织吗?完全是无政府你个人主义的东西,实际上就是说,这本诗集的这个名字呢,和整本诗集的内容是脱节的。
苏:实际上你是用这个书名来表达你个人内心的反叛意识,我在想,这本诗集在当时整个中国大学生诗人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