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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气囊全部弹出,前轮悬空,刹车系统裸露在外。
陆远秋蹲下身,仔细查看制动油管,手指轻轻拨开灰尘与油渍。白清夏站在一旁,心跳加速。
“怎么样?”她问。
陆远秋没说话,从口袋掏出折叠刀,小心撬开油管接头。一股淡黄色液体缓缓渗出。
他闻了闻,眉头骤然皱起。
“不是刹车油。”
“什么?”
“这是普通的液压油。”他抬头看向警员,“你们做过成分检测吗?”
警员摇头:“还没送检,预计明天出结果。”
“今晚就必须送。”陆远秋站起身,声音冷峻,“这辆车被人动过手脚。真正的刹车油应该是无色透明、带有轻微苦味的合成液,而这管里的是工业用液压油,粘度高,沸点低,高温下极易汽化,导致刹车失效。”
警员脸色变了:“你是说……有人故意换掉了刹车油?”
“不止。”陆远秋指向轮毂附近一处细微刮痕,“看这里,有人拆过卡钳。时间就在出事前十二小时内。而且……”他从车内翻出一张行车记录仪存储卡,“这张卡应该能证明更多东西。”
白清夏看着他冷静到近乎冷酷的神情,忽然意识到??这才是真正的陆远秋。不是那个叼着草莓笑得漫不经心的少年,而是掌控全局、运筹帷幄的陆家继承人。
回程路上,雷声滚滚,第一滴雨砸在挡风玻璃上。
“你打算怎么办?”白清夏问。
“先把证据封存。”陆远秋一边开车一边拨通电话,“芦城,帮我联系市局刑侦队王队长,就说陆家愿意提供技术支持,协助调查一起疑似蓄意破坏交通工具案。另外,调取高速路段所有监控,重点排查张志胜上车前后半小时内是否有可疑人员接近车辆。”
电话那头芦城应了一声,又问:“张家那边怎么回应?”
“让他们等着。”陆远秋冷冷道,“等警方正式通报。在这之前,陆家不表态,不慰问,不派人。”
挂断电话,他转头看向白清夏:“接下来,我们要做两件事。”
“你说。”
“第一,确保罗薇安全。她现在是最危险的人。一旦张家认定她不肯配合,可能会对她下手。我已经让保镖二十四小时暗中保护她,但她必须换个地方住。”
白清夏点头:“我可以让她住进别墅偏院,刘阿姨会照顾她。”
“好。第二件事……”他顿了顿,“中秋家宴必须如期举行,而且你要以未婚妻身份出席。”
“可是张志胜还没脱离危险,这个时候办宴会,会不会太张扬?”
“正因为危险,才更要办。”陆远秋眼神深邃,“我要让所有人看到,陆家没有乱。我依然掌控一切,而你,是我唯一认可的未来女主人。只有这样,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才会收手。”
白清夏沉默良久,终于点头:“我听你的。”
雨越下越大,雨刷器来回摆动,像在切割迷雾。
当晚十点,陆远秋回到主宅书房,将行车记录仪数据导入电脑。画面晃动剧烈,显示事发前张志胜正在接听电话,语气激动:
“……我说了多少遍!孩子不是陆远秋的!你们别拿这个当筹码!我现在就要离婚协议,否则我就把你们挪用公款的事捅出去!”
电话那头声音模糊,但能听出是年长男声怒吼。
三分钟后,车辆突然失控,方向盘剧烈抖动,速度飙升,随后撞上护栏,翻滚数圈……
陆远秋盯着屏幕,眼神冰冷。
“原来如此。”他低声自语,“不是他们想利用孩子,是张志胜想用孩子反杀张家。”
难怪他会出事。
第二天清晨,消息传来:张志胜抢救无效,宣告死亡。
全市震动。
张家发布声明,称其“因公殉职”,并公开一段模糊视频,内容是罗薇在公司走廊呕吐,配文:“陆氏千金未婚先孕,张家独子为此殉情”。
舆论瞬间爆炸。
热搜前十占了六条,#陆远秋逼死张志胜#、#豪门私生子争夺战#、#罗薇腹中胎儿真相#等话题疯狂发酵。
手机不断震动,全是媒体请求采访的信息。
陆远秋坐在书房,面前摆着三份文件:一份是张志胜的尸检报告初稿,一份是行车记录仪分析报告,还有一份,是陆家法律顾问连夜起草的《关于家族成员婚育管理的内部通告》。
他拿起笔,在最后一份文件末尾签下名字。
当天中午,陆氏集团官网发布公告:
【针对近期网络流传之不实信息,本公司郑重声明:张志胜先生之不幸离世系交通事故所致,警方已立案侦查。有关其私人生活及婚姻状况,属个人隐私,本公司不予置评。另,陆氏家族将于中秋节举办家宴,届时将正式公布继承人婚讯,请各界关注官方渠道消息。】
公告一出,全网哗然。
“婚讯?谁要结婚?”
“该不会是陆远秋和白清夏吧?”
“等等,这节奏……陆家是要官宣了?”
与此同时,陆远秋驱车前往郊区一栋隐蔽公寓。门开后,罗薇穿着素色长裙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眼神却比从前坚毅。
“你来了。”她说。
“我来告诉你真相。”陆远秋走进屋,关上门,“张志胜死了,但他不是为你死的。他是想用你的孩子威胁张家,结果反被灭口。”
罗薇身子一晃,扶住墙壁。
“我知道你恨我。”陆远秋继续说,“当年我没帮你争取留学名额,让你嫁进张家受尽折磨。但现在,我可以弥补。”
他递上一份文件:“这是海外领养协议,我已经联系好瑞士一家机构,全程匿名,费用全包。孩子生下来就会被妥善安置,你也可以换个身份重新开始。”
罗薇颤抖着手接过文件,泪水滑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白清夏求了我。”陆远秋声音柔和了些,“她说,每个人都该有选择的权利。而我……不想再让任何人因陆家而死。”
三天后,台风过境,风雨交加。
白清夏站在别墅二楼窗前,望着庭院中被风吹弯的梧桐树。手机响起,是陆远秋。
“罗薇已经签了协议,明天启程去机场。”
“她……还好吗?”
“她说谢谢你。”他顿了顿,“还有,书房钥匙,你还留着吗?”
“当然。”
“中秋那天,我想在那里向你求婚。”
白清夏怔住,心跳漏了一拍。
“不是说在家宴上宣布吗?”
“我想先给你一个只属于我们的时刻。”他的声音温柔,“就像我妈做的陶罐,独一无二。”
窗外,风雨渐歇,云层裂开一道缝隙,阳光斜斜洒落。
她低头看着掌心那把铜钥,红绳温润,仿佛还带着他的体温。
“好。”她轻声说,“我等你。”
夜幕降临,曹爽老宅灯火通明。中秋将至,仆人们忙着布置庭院,灯笼高挂,桂花飘香。而在无人看见的角落,一把铜钥静静躺在抽屉深处,等待开启命运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