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0章 更高明的溜须拍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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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优先级**。同时,她向全国二十个民间救援组织发出协作请求,征集2007年前后类似矿难的目击证词与物证线索。
    天亮前,第一条回应抵达:一位退休矿医寄来一本泛黄日记,记载着当年参与善后工作的经历:
    >“七月二十六日,阴。省里来人,不让提‘活人’二字。说是为了稳定。我们抬出遗体时,有几个家属扑上来哭喊,当场被抓走。后来听说判了寻衅滋事。那天晚上,我梦见那些被水泥埋住的脸,在地下睁着眼睛,嘴一张一合,却没人听得见。”
    苏晚读到这里,手指颤抖。
    她知道,这不再是一次简单的遗音复原。这是对整个“沉默机制”的正面冲击。
    上午十点,回声馆接到文化局电话,称“近期活动涉嫌干扰公共秩序”,要求立即停止一切对外信息发布。苏晚未予理会,反而通过离线信使向三家境外媒体同步推送了赵德海的录音片段与地质证据链摘要。
    中午,陈志远的电话打了进来。
    “苏老师,好久不见。”他的声音温和依旧,带着一丝疲惫的笑意,“我知道你在做什么。我也曾年轻过,热血过。但有些真相,就像深井里的气体,一旦释放,会引发连锁爆炸。”
    “那你告诉我,”苏晚直视摄像头,“赵德海临死前喊的那句‘上面有人’,算不算一种爆炸?”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他已经死了十七年。”陈志远终于开口,“你现在唤醒他,是为了让他再死一次吗?”
    “我不是唤醒死者,”苏晚一字一句地说,“我是让生者不能再假装看不见。”
    通话结束三分钟后,群鸣系统警报突响:云南昭通节点遭到IP集群攻击,攻击源伪装成地震预警信号,试图注入病毒程序篡改“李春强祠堂事件”的公众反馈数据。防御模块自动切换至军用级防火墙,切断所有外部链接。
    苏晚立刻下令启动“逆响计划B方案”:即日起,所有证据采集改为双盲模式??一线人员不知目的地,接收方不知信息源。重要音频一律转化为摩尔斯密码,嵌入气象广播或交通播报中传输。
    三天后,第二批物证送达。
    一个锈迹斑斑的饭盒,来自河南平顶山某废弃铁轨旁。寄件人是一名铁路养护工,附言写道:
    >“去年冬天清雪时发现的。里面有一张纸条,字都糊了。但我认得这handwriting??是我哥。他九八年失踪,说是去南方打工,再没回来。直到看到你们的节目,我才敢打开它。”
    苏晚小心翼翼展开碳化的纸片,借助红外扫描,还原出一行歪斜的字:
    >“兄弟,我在黑窑厂。每天干十四小时,打残了就扔山沟。今天我又看见三个孩子被拖走,再也没回来。若此信能出,请告诉家里,我不是逃婚,我是被人卖了。”
    她查了资料,1998年至2007年间,中原地区共查获非法窑场三百余座,解救劳工逾两千人,其中未成年人占比64%。而绝大多数案件以“治安整顿”收尾,无人追责背后保护伞。
    当晚,她组织团队搭建虚拟法庭,利用AI重建技术模拟当年黑窑负责人、地方公安、村委干部等角色的心理模型,通过群鸣系统发起跨时空质询。当“被告”们在全息投影中面对受害者遗言时,系统监测到其数字人格出现显著认知失调反应??这意味着,即便只是虚拟形象,谎言也无法承受真实之声的冲击。
    仪式直播观看人数突破百万。弹幕刷满一句话:
    >**“原来地狱不是传说,而是有人一直闭着眼走路。”**
    然而风暴也随之而来。
    第四天清晨,公安部发布通告,称“个别机构借历史事件制造社会对立情绪”,责令相关平台全面下架“非官方认证灾害回忆内容”。多家合作服务器节点被迫断连,两名外省志愿者被当地警方以“涉嫌传播虚假信息”带走问询。
    苏晚关闭公网接口,转入地下网络运作。她在最后一条公开动态中写道:
    >“他们可以删视频,封账号,抓人。但他们堵不住耳朵。
    >每一个母亲记得儿子的声音,每一个妻子记得丈夫的脚步,每一个孩子记得爸爸最后一次挥手。
    >这些声音不在网上,而在血里,活着。”
    深夜,她独自坐在操作台前,重新播放周小宇的录音。男孩平静地说着“我不疼”,而她忽然意识到:真正的疼痛,从来不是身体的断裂,而是被世界遗忘的感觉。
    她打开新项目面板,输入标题:
    **《听骨计划:建立中国底层记忆共鸣网络》**
    目标:在未来三年内,收集并激活至少一万例被官方叙事忽略的个体生命终章之声,涵盖矿难、尘肺病、强拆、血铅超标村、失独家庭、留守儿童自杀事件……
    她相信,当足够多的微弱声音汇聚在一起,就会形成无法忽视的共振频率??足以震碎任何试图掩盖真相的混凝土盖板。
    就在此时,终端提示音响起。一封匿名邮件抵达,附件是一段监控录像,拍摄时间为2013年化工厂爆炸当晚21:47。
    画面中,一名身穿制服的官员正与企业老板握手,后者递上一只黑色手提箱。镜头拉近,箱内隐约可见成捆现金与房产合同。画外音响起:
    >“只要对外统一口径,说是设备老化,责任最多到车间主任。至于那些工人……反正都是临时工,家属闹也不怕,压两个月就老实了。”
    苏晚截图保存,随即追踪邮件来源。IP跳转十八次,最终指向一处位于北京西城的政府内部网络节点。
    她笑了。
    这一次,猎人成了猎物。
    她将视频分割加密,分别植入十份看似无关的环保评估报告中,通过不同渠道发送给纪检组、央媒记者、高校法学专家及国际人权组织。同时,在群鸣系统设置定时触发机制:若未来七十二小时内她失去联络,所有碎片将自动拼接并全球发布。
    做完这一切,她走出木屋,站在青云湖畔。
    晨曦初露,湖面如镜。蓝花在风中轻轻摇曳,露珠坠入水中,荡开一圈圈涟漪。
    她轻声说:
    “赵德海,我听见你了。
    李国栋队长,我听见你了。
    所有在黑暗中喊过‘有人吗’的人??
    我们都听见了。”
    风拂过耳际,仿佛无数细语回应。
    她转身回去,打开录音笔,开始口述今日日志:
    >“今天,我们又找回了一个名字。
    >不是为了仇恨,而是为了证明:
    >即便最深的井底,也照得进一丝光;
    >即便最久的沉默,也有破土的一天。
    >我将继续听下去,直到最后一个被遗忘的声音,
    >在这个世界上,
    >真正地,
    >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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