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君士坦丁十一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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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博斯普鲁斯向身为专制公的君士坦丁伸出援手之前,他这位这位年已36岁的内兄则是在摩里亚的米斯特拉斯城内为继承之事而急得焦头烂额。由于长兄的意外去世,帝国的既定计划几乎被全盘打破。罗马教廷跟君堡关于十字军与教会合一的进一步洽谈自然是无疾而终,奥斯曼虽然目前未曾表露过入主君士坦丁堡的形迹但那些在马尔马拉海上的舰队依旧没有离开的迹象,以威尼斯为首的意大利商业共和国则是在一旁旁观、伺机而动。
    在这种情形下,即便君士坦丁他有着兄长约翰生前的指认与君堡市民的一定支持,也难以稳定继承皇位。更何况截至目前,跳出来声索皇位就有他的另一位兄长狄奥多尔与小弟弟季米特里奥斯。而要命的是,由于他在教会合一中积极推动约翰八世的决定,反而动摇了他在君堡市民间的人气。
    除了以上形势,国外对他的态度也不容乐观。对于约翰八世的去世,奥斯曼苏丹穆拉德二世仅向君士坦丁堡城内发了份简单的慰问就没有再在明面上干涉君士坦丁堡,但送信的使者在临行前特意警告过帝国、要求新上任的巴西琉斯必须第一时间向埃迪尔内上表臣服,而且苏丹派去马尔马拉海巡逻的舰队如前所述没有一点减少。而当君士坦丁向威尼斯等商共势力求助时,这些待价而沽的商人纷纷表示要等摩里亚结果出来后才会选择出手,让君士坦丁整个人气得不轻。
    在这种快令人绝望的情况下,令君士坦丁极度意外的是,他的妹夫博斯普鲁斯凯撒曼努埃尔却在本月中旬主动派密使跟他联系,询问自己是否需要来自博斯普鲁斯的支持。
    深谙政治的君士坦丁知道,这世界从来都没有免费的午餐与慷慨的馈赠,即使对方是自己的妹夫也不例外。但与此同时,他们同为罗马人的身份天然让他对曼努埃尔有所信任,再加上此时自己确实需要足够影响君士坦丁堡内政的力量协助,因此在跟斯弗兰奇斯等心腹商议后,最终他选择了谨慎接受博斯普鲁斯递来的橄榄枝,接受了其提出的合作请求。
    而在对方表示同意后,他的妹夫便于当月下旬正式派了包括首相赛里斯努斯在内的几位政要坐船暗中来到摩里亚,要跟他密谈如何把专制公送上君士坦丁堡的皇位。
    “圣父在上,好久不见,陛下。”夜色笼罩下,再次看到故交兼老上司君士坦丁,掩饰好身份并身披黑袍的赛里斯努斯的表现依旧亲切。
    “不说闲话了,来谈谈如何应对现在的情况吧。”君士坦丁叹了口气,把这些博斯普鲁斯来人给秘密请入自己在米斯特拉斯的居所。
    在确定没有外人知晓他们的真实身份后,君士坦丁及其在场心腹们尽皆松了一口气。而此时这位摩里亚专制公也便趁此询问道:“情况你们和你们的凯撒都了解了吧?”
    对于专制公的疑问,被询问的都点头称是。在短短半月过后,帝国的情况又有了新的进展:这期间,君士坦丁凭借自己的威信与手腕,成功把弟弟托马斯拉拢到自己这边,但他的兄长狄奥多尔仍旧顽固地拒绝承认他的继承顺位,而弟弟季米特里奥斯更是在君士坦丁堡内乱搞了好一段时间、甚至还扬言要把奥斯曼人引入城内,惹得城市人声鼎沸而怨声载道。
    “陛下。”此时作为博斯普鲁斯代表的赛里斯努斯已经单方面改变对君士坦丁的尊称,“就我与凯撒陛下在特拉比松的谈论结果来看,您成为帝国的唯一继承人其实并非难事:一来您是先帝诸弟中威望最高能力与最强的,二来您的竞争对手除了狄奥多尔殿下外都不足为虑。”
    “那么,你和曼努埃尔在特拉比松是想好怎么让狄奥多尔兄长退出了?”君士坦丁伸出左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差不多吧陛下,”赛里斯努斯躬身致意,直白地把他的凯撒在来前提出的想法向他分享,“请动手吧,毕竟您才是真正掌控摩里亚的君主。”
    “但这样肯定会有内战风险……”斯弗兰奇斯见状,不禁站出来惊呼。
    话音未落,他就被赛里斯努斯打断,“所以陛下,就是为了避免内战才需要动手。相信您在摩里亚的威望吧,被先帝空降过来半岛上的狄奥多尔怎能比得上在伯罗奔尼撒深耕数十年的您啊!”
    对于赛里斯努斯的话语,君士坦丁既不直接回应,也不当面拒绝,而是低下了头,沉思起来。良久,他才脸色灰暗地重新抬头,僵硬地顿了顿……
    本月末,君士坦丁在夜间亲率亲兵袭击共治者即其兄长狄奥多尔的居所,一把接触了他的武装。当天夜里,在君士坦丁的武力胁迫下,狄奥多尔被迫放弃了自己对皇位的声索,并接受弟弟对他的暂时“保护”。作为交换,君士坦丁允诺即位后将把自己的私人领地塞利布里亚(Selymbria)赠与他。自此,对他最有威胁的皇位继承人就此解决,摆在君士坦丁面前的剩余问题唯有如何重回君士坦丁堡。
    就在他准备向拉丁人出卖商业利益以换取他们派船队支持他时,赛里斯努斯只是微微一笑,表示博斯普鲁斯方面已经准备好为他提供的船只,“请陛下您稍等几天吧,过段时间,凯撒陛下也差不多到了。”
    尽管对于自己那位妹夫能否突破奥斯曼人的海上包围有所疑虑,但事已至此君士坦丁也只得姑且相信对方。结果就在1441年新年的第一天,几艘挂着博斯普鲁斯的纯黑双头鹰鹰旗的舰船真的抵达了摩里亚的港口。而这些船只的领头人,真的就是他那位妹夫,博斯普鲁斯凯撒曼努埃尔。
    在为自己妹夫感到赞叹与惊讶之余,君士坦丁感到的更多反而是担忧:如此倾力相助他,他的妹夫到底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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