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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恒星文明、神眼文明、舞者文明......”
“好像我也是他们当中的一员。”
“但是只要我一想这些事情，大脑就会剧痛无比，难以忍受。”
“所以，我也说不好，我很矛盾。”
“我出生在印度，但是我对于我的躯体却有一种本能的排斥。”
“我感觉它配不上我。”
“今天和您交流完后，我竟然有种解脱感。”
“您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让我敬佩的人。”
“在我曾经闪烁过的记忆中，即便存在外星文明，像您这样的存在也绝对是凤毛麟角。”
“所以，我一直很尊敬您，也只愿意把我的事情告诉您。”
此刻，拉马努金毫无保留。
他自知时日无多，所以在李奇维面前敞开了心扉。
他本人虽然不敢确定自己的情况，但是在李奇维看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拉马努金的身体或许是地球人，但是他的思想绝对是天外来客。
而那个思想所属的文明，很可能已经在攻克万有理论，甚至已经突破了。
不然根本无法解释那些公式的存在。
但真相已经不重要了。
无论怎么说，这一次的交流，对李奇维，对整个世界，都会产生深刻的影响。
人类文明甚至都会因此而改变。
李奇维轻叹一声，感慨道：
“拉马努金，真希望你的身体能够健康起来。”
“我还有很多的问题想和你讨论。”
拉马努金微微一笑。
“教授，虽然我不知道那些公式有什么用。”
“但我知道，它们不是我的，只是存在于我的记忆中而已。”
“就好比现在的中学生都能知道万有引力定律一样。”
“但牛顿和中学生有本质的区别。”
“在您的面前，我就是那个中学生。”
拉马努金的话让李奇维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他继续自言自语道：
“我虽然不习惯我的身体，但我很热爱这个地方。”
“所以我想尽我所能，在弥留之际，为世界做点什么。”
“教授，您是这个星球上最聪明的人。”
“您的眼神和表情告诉我，这些公式一定非常的重要。”
“只有您才能破解公式中的秘密。”
“我希望将来有一天，当您触摸到真理的那一刻，能够在心中与我诉说。”
“我会感激不尽的。”
李奇维闻言认真地点点头。
“一定。”
拉马努金忽然又道：
“对了，教授，最后，我还希望您能为今天的谈话保密。”
“哦？为什么？”李奇维不解。
拉马努金笑道：
“您在《虫子》中提到了，宇宙中存在冰冷森林法则。”
“万一我真的和未知的外星文明有某种联系。”
“我担心我写下的公式会暴露信息，引来危险。”
李奇维恍然大悟，对方想的很周到。
他开玩笑说道：
“我相信我们人类一定会快速发展的。”
“到时候谁揍谁还说不定呢。”
“看在拉马努金你的面子上，我会手下留情的。”
说完，二人哈哈大笑。
接着，李奇维又问道：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拉马努金露出开心的笑容。
他缓缓地站起身，手里攥着被鲜血浸红的手帕。
“我准备回到我的故乡，静静地等待我的命运。”
“我一直生活在囚牢之中，是时候解脱了。”
“再见了，布鲁斯教授。”
“能够认识您，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说完，拉马努金便准备告辞了。
他婉拒了李奇维为他送行的举动。
一个人默默离开。
李奇维透过窗户看向拉马努金的背影，不胜唏嘘。
对方心意已决，他的任何劝说都没用了。
但是很快，他的眼神变得坚毅，心情不再低落，反而斗志昂扬。
拉马努金完成了他的使命和夙愿。
但是李奇维的使命才刚刚开始。
这一次的交流，让他变得与之前完全不同了。
仿佛年轻了二十岁，充满了朝气，干劲十足。
“我是天选，也是唯一。”
曾经在无数个夜晚，李奇维的脑海中都会产生梦魇。
仿佛是另一个邪恶人格，在他耳边不停地蛊惑、讽刺、贬低。
“李奇维啊，李奇维，你有什么可装逼的。”
“你的那些知识都是前人的，你只是个盗窃者，怎么敢恬不知耻地指导历史上的天才们。”
“老老实实当你的富家翁去吧，物理不是你可以染指的。”
“......”
诸如重重，差点动摇了李奇维的道心。
幸亏他脸皮比较厚，坚持到现在都不受影响。
但是内心深处，他很清楚，自己的未来是有上限的。
这个上限就取决于前世课本的厚度。
虽然他不一定能活到那个时候，但是这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牢牢禁锢着他的未来。
然而现在，上限被打破了。
甚至可以说，是被他亲手打破的。
李奇维又回想起前世在华夏科大读博士的岁月。
寝室内，泛黄的灯光下。
他一边听着歌，一边在纸上写着各种公式。
内容正是万有理论的框架。
“兄弟们，我感觉我要得诺贝尔奖了。”
“现在v我50，将来我去斯德哥尔摩领奖，就带上你们。”
“到时候奖金我们平分。”
舍友们笑着道：
“老李，我相信你能得诺贝尔奖。”
“但肯定是搞笑诺尔贝奖。”
“因为你的万有理论包含了一万个笑话。”
几人哈哈大笑，舍友接着道：
“现在你v我20，我能立刻给你带份螺蛳粉。”
李奇维愤然站起身，排出两张大钞，一把搂住舍友的头。
“妈的，给。”
“要重辣！”
“我现在火气很大！”
寝室内的气氛更欢快了。
李奇维想着这些珍贵的回忆，莞尔一笑。
那是他最纯粹和美好的一段时光。
蓦然回首，真理却在灯火阑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