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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太上皇突染重病。一个太监匆匆来请萧语柔:“县主快随我去吧,太上皇昏迷不醒,御医们都束手无策了。”
萧语柔察觉不对,正要去取药箱,那太监却急切地道:“山上应有尽有,县主随我即可。”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异样的急迫。
叶辰今日恰巧外出。萧语柔给紫薇使了个眼色,紫薇会意,悄然退出去寻叶辰。院中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
“紫萱留下照看外祖母的药。”萧语柔吩咐道,声音平静如常。
紫萱紧握衣袖,明白小姐是察觉到了危险才留下她。她的心中涌起一阵担忧,但表面上仍保持着镇定。
夜色渐深,月光透过云层洒下,为整个院子蒙上一层朦胧的银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紧张气氛。
王霆站在角落里,默默观察着这一切。他注意到萧语柔虽然表面平静,但眼神却有着一丝警惕。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暗卫,他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的危险气息。
太监的神情看似焦急,但那双眼睛却透着几分诡异的光芒。他不停地催促着萧语柔,似乎生怕她会改变主意。
萧语柔整理着药箱,动作不紧不慢。
好在那太监并未阻拦萧瑾跟随,这让她稍稍松了口气。她抬眼看了看阴沉的天色,不知为何,总觉得今日格外压抑。
看着萧语柔的身影消失在马车中,紫萱立刻转身对身边人低声吩咐:“此事暂且不要告诉老夫人。”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院中的宁静。顾峰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冲了进来,他的衣服上沾满了血迹,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惊慌。
定睛一看,竟是腹部中刀的紫薇。鲜血顺着她的衣襟不断滴落,在地上汇成一片刺目的红。
“这是怎么回事?”紫萱惊呼出声,连忙上前查看紫薇的伤势。
顾峰面色凝重,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外面有人埋伏,尔等莫要离开。”他环顾四周,眼中警惕之色未减,“我早觉不对劲,就暗中跟着紫薇,果然看到有人专门盯上了她。”
紫薇虽聪慧,到底是个弱女子,若非顾峰及时赶到,只怕已经命丧当场。她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发抖:“我无碍...赶紧去寻二少爷...”
“不,寻二少爷也是徒劳。”紫萱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现在二公子自身难保...”
她深吸两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院子里的风忽然大了起来,吹得树叶哗哗作响。紫萱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去定王府,先找杜若,再去寻郗澜,一定要快。”
“郗澜是谁?”顾峰一头雾水,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紫萱来不及多解释,只把地址告诉他:“快去,事不宜迟。”
顾峰提刀而出,紫萱赶紧为紫薇找大夫。她看着紫薇苍白的脸色,心中一阵绞痛。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去福寿堂见老夫人。虽然不想让老人家担心,但事态已经到了不得不告知的地步。
此时马车上,萧瑾低声道:“姐姐,外面跟了不少人。”“想必太上皇此番是要从我这讨要些什么。”萧语柔轻声说,她的语气平静得有些可怕。马车轻轻晃动,窗外的景色飞快掠过。
若只是为了那条项链,倒还好说,就怕另有所图。
太上皇蛰伏多年,为何突然如此急切?当初以为他要的是项链,现在看来,恐怕另有所图。马车内的气氛越发凝重。
“萧瑾。”
“姐姐怎么了?”萧瑾察觉到她语气中的异样。
“待会我找借口下车,你必须藏好自己,暗中跟着。”她顿了顿,“若我不下令,万不可擅自行动。”
萧瑾急道:“若姐姐有危险...”他的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发白。
“正是因为可能有危险,你才更要藏好。”萧语柔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只有你安全,我方能脱离险境。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没有我的命令,都不许现身。”
“姐姐莫非已经洞悉接下来的事了?”萧瑾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他的声音微微发抖。
萧语柔垂眸,长睫遮住了眼中的情绪:“我也不知道...就看太上皇到底想要什么了。”
在一片密林附近,萧语柔找借口下了马车。风吹起她的衣袂,带来一阵凉意。等她回来时,身边已没了萧瑾的身影。
那太监问道:“二公子呢?”他的眼神阴冷,像是在打量猎物。
“他说想吃芷兰坊的糕点,执意要回去买。”萧语柔淡然一笑,仿佛真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二少爷果真还是天真烂漫。”
萧语柔不再言语,只是这一次,就连她也感受到了四周森然的杀气。空气仿佛凝固了,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掀开车帘,看着那面无表情赶车的太监:“据说长公主身体抱恙,不知现在可好些了?”
“劳县主挂心,长公主虽略显虚弱,却已无大碍。”在撕破脸前,这太监还维持着恭敬的姿态。
萧语柔放下帘子,心却沉了下去。难怪太上皇突然如此激进,想必是长公主说了什么。长公主图谋的是权柄,太上皇一直在找云章医典,莫非长公主告诉他,药方正握在手中?
待车驾停稳,萧语柔的思绪才被打断。院子里人声嘈杂,众多皇亲国戚都在等候。太上皇病重,皇上已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岑燕燕远远看到萧语柔想打招呼,却被她一个眼神制止。她愣在原地,不明所以。
萧语柔面无表情地跟着太监进了太上皇的屋子。她的背影挺得笔直,仿佛在面对什么可怕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