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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长亭沉默。
岳听松继续说，“我不怀疑你的真心，但是我说的真心是真心和真诚。”
他拍拍霍长亭的胳膊，“你结婚了，你和小景予，就自动圈起来，成为了一个圆，你们两个人才是这个圆里面唯一的彼此的亲人，家人，爱人，圆外的一切琐碎，都应该基于保护好这个圆，再去扩展。
若是外面的事情，外面的人，突然闯进来，你们的圆就被破坏了，等你将人送出去，你就会发现被破坏的圆的那一片弧度，修复不好了，任你如何，都会留下难......
小八轻轻握住母亲的手，声音温柔，“妈，我没事，就是最近有点累。”花昭眼眶微红，指尖在女儿手腕上轻轻摩挲，像是确认她是否真的安然无恙。“你这孩子，从小到大都不肯说苦。现在怀着身子，还跟着他往南边跑，图什么？”小十坐在副驾驶回过头来，插嘴道：“就是！姐夫也真是的，关键时刻掉链子，自己不来就算了，还让你一个人回来，太不像话了！”小八笑了笑，没反驳，只是靠在座椅上闭了闭眼。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苍白的脸颊上，映出一层薄薄的倦意。
车子驶入京郊别墅区，庭院里早有佣人等候。花昭扶着小八下车，一路叮嘱着进屋。客厅里茶香袅袅，商老太太正坐在主位上翻着一本老相册，听见脚步声抬起了头。她目光落在小八身上，眉头微蹙，“回来了？怎么脸色这么差？”小八恭敬地走过去，唤了声“奶奶”。老太太点点头，示意她坐下，又对花昭说：“让她歇着去，别一回来就问东问西。”花昭应了声是，却仍站在一旁不肯走。老太太叹了口气，“你啊，当妈的总放不下心。”
小八确实累了。从南城医院离开时，她就知道霍长亭不会跟她一起回来。可她没想到，他会为了裴依然留下。那天清晨，她站在病房门口，听见里面传来裴依然撕心裂肺的哭声，听见霍长亭低沉而无奈的安抚。她没有进去，只让刘章明悄悄带走了她的行李。飞机起飞前，她给霍长亭发了条消息：“我先回京市，你处理完事情再回来。”对方很久才回了一个字：“好。”那一刻，她的心像被什么狠狠攥住，疼得几乎喘不过气。
而现在，她躺在卧室柔软的床上，窗外梧桐树影斑驳，风铃轻响。手机屏幕亮起，是一条来自南城医院的短信：【裴小姐术后恢复良好，请家属注意情绪管理】。小八盯着那行字看了许久，最终将手机反扣在枕边。她不是不难过，也不是不在意。但她更清楚，有些事，争不来，也留不住。
与此同时，南城医院。
霍长亭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手里捏着一张护工登记表。他已经连续两天没合眼，眼下乌青浓重，衬衫领口也皱得不成样子。医生刚查完房出来，低声对他说：“裴小姐的情绪暂时稳定了，但心理评估显示她有轻度抑郁倾向，建议尽快安排心理咨询。”霍长亭点头，“我会联系最好的心理医生。”医生走后，他靠在墙上，缓缓闭上眼睛。
他知道裴依然不是真的想跳楼，但她的情绪是真的崩溃。那个从小被他捧在手心、连风吹都怕伤着的女孩，如今因为一场失败的感情几乎丢了性命。他无法责怪她太脆弱，因为他也曾在这条路上跌得遍体鳞伤。当年养母病逝前拉着他的手说：“长亭，以后依然就是你妹妹，你要替我照顾她。”那时他才十八岁，刚刚接手家族企业，肩上压着千斤重担。可他还是郑重地点了头。这一照顾，就是十年。
可他也有了新的家庭，有了景予。
想到这个名字，霍长亭胸口猛地一窒。他掏出手机，翻出和小八的聊天记录。最后一条停留在三天前，她问他：“你还记得我们结婚时你说的话吗？”他当时正在开会，匆匆回了一句：“记得。”却没有点开她发来的语音。现在想来，那条语音里或许藏着她最深的不安。
他终于拨通了电话。
响了三声，被接起。那边很安静，只有细微的呼吸声。“景予。”他低声道。小八沉默了几秒，才轻轻“嗯”了一声。“我……这几天不能回去。”他说得很慢，像是每个字都要经过千锤百炼。“我知道。”她的声音平静得让他心慌。“你生气了吗？”他问。小八笑了笑，“我没有资格生气。你是霍长亭，你有自己的责任。我只是……有点累。”霍长亭喉头滚动，“等我回去，我陪你去医院做产检。”“不用了，”她轻声打断，“刘管家已经安排好了，下周二上午九点，协和妇产科特需门诊。我会去的。”霍长亭握紧手机，“景予，对不起。”电话那头久久未语，直到一声极轻的叹息传来：“哥，照顾好你自己。”
通话结束。
霍长亭把脸埋进掌心，肩膀微微颤抖。他知道她在隐忍，在退让，在用自己的方式成全他的责任。可正是这份懂事，让他更加心疼。
第三天清晨，裴依然醒来时发现霍长亭趴在床边睡着了。她怔怔地看着他疲惫的侧脸，忽然觉得鼻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