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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这些年，哥哥为她付出太多。为了让她读最好的学校，他亲自飞去国外谈判；为了让她避开媒体骚扰，他在记者发布会上一人承担所有质疑；甚至在她任性闹脾气不肯回家时，他彻夜不眠地在街头寻找……而她呢？一次次任性，一次次伤害，换来的却是他始终如一的包容。
她轻轻拉过被子，盖在他肩上。
中午，心理医生准时到来。霍长亭陪同全程，记录下每一个细节。医生建议裴依然出院后接受为期三个月的心理干预，并尽量避免独居。霍长亭当即决定：“她搬去霍宅住一段时间。”裴依然惊讶地抬头，“哥，不用……”“这是命令。”他语气不容置疑。
当天下午，霍长亭终于踏上返程航班。
飞机起飞时，他望着窗外翻涌的云海，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回到京市后等待他的不只是工作压力，还有与小八之间那层看不见却真实存在的隔阂。他必须弥补，必须修复，不能再让她一个人承受所有。
傍晚六点，飞机降落。
小十和花昭再次来接机，唯独不见小八的身影。霍长亭心头一紧，“她呢？”小十撇嘴，“还能去哪儿？在家躺着呢，这两天胃口不好，吃什么吐什么，妈都急死了。”霍长亭立刻拨通电话，小八接得很快。“我到了。”他说。她“嗯”了一声，“你先回家吧，我在休息。”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霍宅灯火通明。
霍长亭推开主卧门时，看见小八蜷缩在床上，背对着门。他轻手轻脚走到床边，蹲下身，伸手抚了抚她的发。“景予。”他低声唤。小八睁开眼，眸光清冷，“你回来了。”他点头，“我回来了。对不起，让你一个人这么久。”她看着他憔悴的脸，终究不忍，抬手摸了摸他的眉骨，“你也累了。”这一触，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霍长亭突然将脸贴进她掌心，声音沙哑：“我错了。我不该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一切。”小八眼圈一红，却强忍着没哭，“你知道就好。”
那一夜，他们久违地相拥而眠。
第二天一早，霍长亭亲自送小八去医院。产科诊室外，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主治医生笑着恭喜：“胎儿发育一切正常，胎心有力，孕中期反应也属于常见范畴，不必过度担心。”又叮嘱道：“准妈妈要保持心情愉悦，家人多陪伴，少焦虑。”霍长亭认真记下每一句话。
回家途中，小八靠在车窗边，忽然说：“裴依然……还好吗？”霍长亭一顿，随即点头，“好多了。我安排她住进霍宅，由专业团队照看。”小八轻声说：“她毕竟是你妹妹，你照顾她是应该的。”霍长亭转头看她，“可我不想因此失去你。”小八垂眸，“你不会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平衡好。”他握住她的手，“我会。”
接下来的日子，霍长亭调整了工作节奏，每天早晚亲自接送小八上下楼，陪她散步、听胎教音乐。周末带她去郊外温泉山庄放松，亲手煲汤熬粥。裴依然搬进霍宅后起初极不适应，见到小八总是低头避让，生怕惹她不快。一次晚饭时，她鼓起勇气说：“嫂子，谢谢你让我住进来。”小八温和一笑，“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裴依然眼眶瞬间湿润。
一个月后，裴依然开始配合心理治疗，情绪逐渐稳定。某日午后，她在花园晒太阳，霍长亭走过来坐下。“哥，”她忽然开口，“我是不是……真的很不懂事？”霍长亭摇头，“你只是太需要爱。”裴依然苦笑，“可我用错了方式。我以为只要缠着你，就能留住亲情，可我忘了你也有自己的生活。”霍长亭拍拍她的肩，“现在明白也不晚。”她仰头看他，“哥，你会一直爱我吗？”他凝视她片刻，郑重道：“只要你还在，我就永远是你哥哥。”
与此同时，商氏集团召开季度董事会。霍长亭作为联席执行总裁出席，提出一项关于女性员工生育保障的新政策，包括延长产假、设立母婴室、提供心理咨询服务等。会上有人质疑成本过高，霍长亭只淡淡一句：“一个企业的温度，不该用利润衡量。”全场寂静，继而掌声雷动。
当晚归家，小八正在书房整理孕期笔记。霍长亭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今天会议顺利吗？”她问。他吻了吻她耳畔，“顺利。我还提了你的建议。”小八回头看他，“哪条？”“给产后妈妈更多支持。”她笑了，“你越来越像个合格的父亲了。”他低笑，“也得配得上你这个好妻子。”
冬至那天，霍家长辈齐聚一堂。裴依然主动下厨包饺子，虽手艺生疏，却坚持完成。饭桌上，商老太太看着满桌热腾腾的饺子，感慨道：“一家人齐整，比什么都强。”霍长亭举杯起身，“感谢各位长辈一直以来的支持。今年对我而言格外不易，但我始终记得一句话??家，不是讲理的地方，是讲爱的地方。无论外面风雨多大，只要推开门还能看到灯火，就值得拼尽全力守护。”众人动容，纷纷举杯。
夜深人静，小八靠在阳台栏杆上看星星。霍长亭披着外套走来，将她裹进怀里。“冷吗？”他问。她摇头，“有你在就不冷。”他低头吻她，“景予，谢谢你一直没放开我的手。”她仰脸看他，眼中星光闪烁，“因为我知道，你总会回来。”
远处城市灯火如河，静静流淌。这个冬天，似乎也没那么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