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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消耗1000点灵视,选择角色进行深层融合】
“选择【万化天道场】进行深层融合。”
杨合确定的同时,意识陷入短暂的恍惚中,紧接着,万化树似乎隐隐不再抗拒归墟气息。
他耳边仍然是准...
暴雨过后的山谷如被洗尽尘灰,晨雾缭绕在林梢之间,湿气凝成珠露,沿着屋檐滴落,敲打着青石板,发出清脆而孤寂的声响。陆沉立于石壁前,指尖抚过自己刻下的那行字??“火种不靠怒焰燃烧,而靠人心传递。”字迹尚新,棱角分明,仿佛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
他久久伫立,未语,亦未动。身后小院中,几位少年正低声诵读《百姓手记》残篇,声音稚嫩却坚定,像初春破土的嫩芽,柔弱却不肯低头。他们不知这文字曾染血,不知写下它的人早已埋骨荒野,更不知此刻千里之外,有无数双眼睛正因这些字句而睁开。
陆沉缓缓转身,走入院中。一名小女孩抬头望他,手中捧着半册用树皮线缝合的抄本,怯生生地问:“先生,‘不跪’真的可以吗?爹说官老爷要我们磕头。”
陆沉蹲下身,与她平视,目光温和:“你见过牛马吗?它们一生低头吃草,被人牵着走,从不问为什么。可人不一样,人有脑子,会想,会痛,会梦见自由。若连头都不抬,怎么看得见天?”
女孩眨了眨眼,似懂非懂,但还是用力点头,把“不跪”二字工整地写在石板上。
就在此时,远处山道上传来铃声??不是风铃,而是铜铃,清越悠长,节奏有序,像是某种暗号。陆沉神色微凝,起身走向院门。片刻后,一位披蓑戴笠的老樵夫踏着泥泞而来,将一封信塞入他手中,低声道:“南边来的,走水路绕了七日,差点被巡江船截住。”
信封以蜡封口,印着一枚残缺的火焰纹章??那是“薪火行”旧日信物,如今已几近绝迹。
陆沉回屋焚香净手,才拆开封印。信纸泛黄,墨迹略显斑驳,但笔锋凌厉,一如其人:
>**陆沉吾弟:**
>
>若此信抵,吾当已不在人间。
>
>五年前,我藏身北境雪窟,整理《薪火志》遗稿,终得一卷《真言录》,乃林渺亲撰,记述铁律盟起家之秘、皇室与邪修勾结之实、以及“归真大典”背后以人为祭炼长生之术的真相。此书不可轻传,然亦不可永匿。
>
>我知你已在南境点燃星火,甚慰。今托盲女转交此卷,她将以竹简刻之,分藏三地:极南岛、西陲井、东陵古塔。唯有一人能集全篇??即心中无畏、眼中存光者。
>
>慎之,慎之。朝廷已遣“影狱”出京,专猎薪火余脉。其首为“无面人”,能化形换音,擅摄人心神,中者如痴如醉,自焚典籍犹笑称“清净”。切勿信突来温情之语,莫听夜半耳畔低唤“放下吧”之声。
>
>最后一句:
>**启明之舍,并非庙宇,而是人心初醒之地。**
>
>??谢临绝笔
陆沉读罢,手微微发抖。谢临,那位曾在新和城外教孩童背诵《手记》的老儒生,竟一直活到五年之后?而今终于陨落,竟是为了护这一卷真言?
他闭目良久,再睁眼时,眸中已有决意。
当夜,他召集“萤火塾”核心弟子,仅八人,皆是识字三年以上、曾冒死传递告示或救治中毒学童者。他将谢临之信念了一遍,末了问道:“若接下来的路,每一步都可能死,你们还愿同行吗?”
无人退缩。
一个少年朗声道:“我娘临终前说,她这辈子最遗憾的事,就是没敢问一句‘为什么’。我不想让她遗憾第二次。”
陆沉点头,遂定下三策:
一、派两人赶赴极南岛,接应盲女,取回第一片竹简;
二、派人潜入西陲井,寻访当年守井老卒之后裔;
三、他自己亲赴东陵古塔,那里曾是《薪火志》最初藏书之所,也是林渺最后现身之地。
计划方定,忽闻窗外异响??一片落叶缓缓飘落窗棂,叶面竟浮现出一行细小朱砂字:
>“塔中有鬼,非亡魂,乃活人所化。
>入者须带光,否则心灭。”
陆沉心头一震。这是谁留下的警示?庙中油灯曾显人影,难道……有人一直在暗中注视着他?
他没有迟疑,七日后启程。扮作游方道士,背负药篓,怀揣启明草与冰莲露,独自穿越千山万壑。途中三次遇伏:一次毒蛇拦路,二次山崩断道,三次夜间宿庙,梦见温柔女子低语:“何必执着?放下便是解脱。”他咬破舌尖清醒,发现枕边竟放着一本崭新的《归真蒙学》,封面金光闪闪,写着“圣朝赐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