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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连夜抄录全文,送往邻县亲友!”
“我家藏有洪武旧钞原本,可作佐证!”
就在此时,庙外骤然响起钟声??不是寻常寺庙的暮鼓晨钟,而是清越激昂、如同金属振鸣的长音。一道金光自天际划落,铜鹤盘旋而下,背上站着一人,素衣无饰,腰悬怀表。
正是朱见深。
他跃下鹤背,走入庙中,向众人深深一揖。
“诸位父老,你们不是孤军奋战。”他说,“每一本传出去的书,每一句讲出口的真话,都在为‘信史共鸣阵’积蓄力量。我知道你们害怕,但我更要告诉你们??**真正的忠诚,不是对某个姓氏的盲从,而是对真理的坚守**。”
人群中有人啜泣,有人跪拜,更多人挺直脊梁。
当夜,抚州城内外三百余人自发组成“传灯会”,以灯笼为号,每户点燃一盏,象征“心灯不灭”。灯光连成一片,宛如星河落地。与此同时,九名青年学子携带着秘密誊抄的《信史》副本,分赴九个预定立碑之地。
一个月后,云南大理。
苍山雪顶映照洱海碧波,白族村落间传来悠悠吟唱。一位戴着银饰的少女站在村寨高台上,用民族语言讲述建文故事。她手中捧着一本双语对照版《信史》,封面上还绘着朱标与方孝孺并肩而立的身影。
台下老人听着听着,忽然老泪纵横:“原来当年逃难至此的那位‘赵先生’,就是建文帝……我爷爷说过,那人精通诗书,每逢清明必面北而泣,却不肯说身份……”
消息迅速扩散。越来越多的边远族群回忆起祖辈口述中的“失踪皇帝”“南逃贤君”,甚至有人拿出家传玉佩、残破圣旨作为物证。大理士绅联名上书朝廷,请求在当地建立第一座少数民族地区的信史碑。
几乎同一时间,辽东铁岭卫。
一位戍边老兵在整理故营遗物时,发现一口锈蚀铁箱,内藏半卷血书,字迹依稀可辨:
>“臣铁铉,奉皇命督师济南,誓死守城。燕逆悖天理,屠戮忠良,篡改国史。若有后世子孙见此书,当知建文正统未绝,民心犹存……”
消息传回京师,震动朝野。
朱瞻基召集群臣议事,拍案怒斥:“尔等常说天下太平,可为何处处冒出‘逆书’‘伪物’?难道真是妖言惑众?还是你们一直掩盖的真相,终究藏不住了?”
礼部尚书颤声道:“陛下,此等荒诞之辞,必是奸人造假,意图动摇国本!”
“荒诞?”朱瞻基冷笑,扬起手中奏报,“河南饥民暴动,口号竟是‘还我建文仁政’;四川盐工罢工,打出‘不信永乐,只信信史’横幅;就连宫中太监也有私藏《信史》者!你说这是造假?那是民心反噬!”
满殿寂然。
杨士奇低头不语,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他忽然意识到,这场变革并非来自上层权谋,而是自下而上、由千千万万普通人共同推动的浪潮。他抬头看向御座上的皇帝,第一次觉得那个曾经温润如玉的太子,如今竟有了几分洪武爷般的威势。
数日后,圣旨再降:
>准许各地民间组织“信史讲会”,官府不得干涉;
>设“遗史稽考司”,专责搜集散落民间的历史文献;
>所有涉及建文朝的档案一律解禁,允许学者研究;
>九处信史碑选址正式确立,由工部拨款兴建,限一年内完工。
与此同时,北京城外某座废弃观象台深处,玄甲伫立于九根青铜柱之间。每根柱顶都悬浮着一颗晶莹光球,分别标注着:朱标、方孝孺、铁铉、景清、练子宁、黄观、齐泰、黄子澄、陈迪。
“共鸣阵已启动三重节点。”他对空中轻语,“只需再激活六地火种,便可形成闭环。”
“可‘影’不会坐视。”燧人的声音从虚空浮现,“他们在集结最后的力量,准备发动一次全面反扑??目标,是你的肉身存在。”
“我知道。”朱见深出现在阵心,面色沉静,“他们怕的从来不是一本书、一座碑,而是我这个人。因为我活着,就意味着历史可以被重新看见。”
“那你必须做出选择。”燧人语气凝重,“继续隐匿巡行,保护自身安全;或现身于天下,成为信史运动的精神象征。二者不可兼得。”
朱见深望向南方,仿佛穿越千山万水,看到母亲马皇后临终前的眼神。
“母亲曾对我说:‘你是太子之孙,也是天下之子。’”他缓缓摘下斗笠,露出真容,“既然如此,我就该让天下人知道,谁在为他们说话。”
七日后,南京明道书院。
春祭大典如期举行。数千学子齐聚礼堂,准备祭祀九位忠臣。钟声九响之后,屏风徐徐开启,一人缓步而出。
全场寂静。
那人一身素袍,无冠无爵,唯有腰间青铜怀表熠熠生辉。他站定于巨幅壁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