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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讶的是,直达的车次,仍旧是10年前那两趟——Z69和Z179,一个全程超31小时,一个全程超38小时。想不到,一切仿佛跟十年前一样。
当然,除了直达,还多了几趟中转列车,大部分是高铁转普快,基本都是在兰州、太原或西安转车。能直达,肯定首选直达,因为中转不仅要上上下下,而且要在中转站停留半小时至2个小时,实在麻烦。
想着路远时间久,要乘坐就舒服点。结果查询发现,硬卧和软卧早已售罄,只剩下1张硬座和数张无座。抱着侥幸的心理,我试着下单了仅存的一张Z69车次硬座,在等待数秒之后,没想到竟然订票成功,我不免露出一丝惊喜。不过连续坐30多个小时的火车,我还是需要一点心理建设,因为自从大学毕业后,再没有这样漫长的经历了。
遥想当年上学时,买上无座票,在拥挤的车厢里,就这么凑活着,一路熬下来,也是常有的事情。当下的有座,与上学时的艰辛比起来,要好上很多了。何况,随着移动互联网、智能手机、移动充电宝等的发展,长途旅行的乏味早就可以写入历史教科书了。
车票是第二天上午10点20分从北京发车,到乌鲁木齐的时间是第二天晚上5点45,整整31小时26分钟——真是一次漫长的旅程!
而这样的旅程,我曾在睡梦中无数次经历过——是的,毕业10年了,我还会时不时梦到,那个要跨越千山万水,才能去往的大学校园。而在每一场梦境当中,又总以火车为主要场景,或赶火车去学校报道,或乘坐火车回老家过假期——火车载着我的怀念和羁绊,载着我回到那个温暖又熟悉,亲切又陌生的大学校园……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饭,老婆照常去上班,母亲照常送儿子去幼儿园,一切都跟平时一样。所不同的是,我要暂时离家一周。
拉着行李从小区出来,心情既轻松又沉重,想象着跟家人一周的分离,不免有一丝不舍。尽管有时候出差,也有这种情况发生,但让我再经历一次,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
为了赶火车,不得已又坐上了地铁早高峰。所谓“高峰”,人流量往往很大。好在7号线的次站,人不算多,往往还有不少空座位。再往后的站点就没这么幸运了,常常需要在地铁开门的一瞬间冲上去,才有可能抢到1-2个空位。地铁座位争夺战是一场残酷的“你有我无”的游戏,胜者有机会闭了眼,舒舒服服地坐到目的地站点,而败着则只能站在空间有限的车厢内,及早寻得一处安身之所,或扶或依,或打盹或刷手机,随着人流越发拥挤,艰难地度过一段难熬的旅程。
如此熙攘的人流,也只有北上广等一线大城市才有这样的景象。由于北京人流量太大,这几年地铁线路不断增加,至今已经高达20多条,里程数也突破600公里,成为连接西至门头沟石厂、东至通州潞城、南至大兴天宫院、北至昌平天通苑的地下交通大动脉。地铁线路七横八纵,形成一张密密麻麻的地下交通网络。免不了使人惊呼一声:北京主城区地下要被掏空了!
即便如此四通八达,即便如此熙熙攘攘,北京地铁却依旧亏损着,每年需要数十亿财政补贴,才能维持正常运营。这种现象在全国数十座有地铁的城市当中,并非罕见。统计全国的地铁运营情况,除了深圳、济南等个别城市实现了正向现金流,绝大部分城市的地铁都处于亏损状态。可即便如此,各地兴建地铁的热情依然不减。
高铁也是类似的状况。不过,高铁是全国大工程,随着高铁提速、高铁网络越发密集,以及人流量的不断增长,实现盈利或可预期。
一路上这么瞎琢磨着,不知不觉也便来到北京西站了。我看下时间,差不多9点40分。因为是首发站,火车可以提前半小时上车,这意味再过10分钟,我就可以坐上西去的火车了。想想马上就要踏上回母校的旅程,内心忽然泛起一丝小激动——想不到一别竟十年,再重逢我已中年!
这几年,随着票务系统改革,凭身份证就可以直接上车,省去了取票和验票的麻烦;同时,因为地铁站出口和火车站进站口打通,也省了二次安检的麻烦。这样既提高了出行的效率,同时也让人们出行多了一份安心,少了一丝焦虑。
出地铁,扫身份证进火车站,跟着自动扶梯上楼,寻找对应的候车室,一套流程下来,才不过花了5分钟。
候车室共有4个检票口,Z69在1号、2号检票口。尚未开始检票,检票口上方的电子屏,显示为黄色“正在候车”字样。但闸机口前前面却站满了人,并且由前及后,直线一字排开,一只延伸到队尾,接近热水间的位置。人流两旁是稀稀疏疏的两排暗红色透空不锈钢靠凳,上面也坐满了候车的人。每个人都带着大包小包,有行李箱,有编织袋,有双肩包;有拖家带口的中年人,有20多岁的年轻情侣,有半白头发或谢顶的面容沧桑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