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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石台,形状酷似问坛。每逢子时,湖面倒影竟显现出不同年代的画面??有时是盲童持杖行走荒野,有时是母亲手捧木牌跪于县衙前,有时是铁翎割发交花……
学者们赶赴勘察,发现湖底沉积物中含有微量玉毫粉末,与极北洞穴中尸骸所握之笔成分一致。
“这不是巧合。”考古学家颤抖着宣布,“这是一个跨越千年的对话系统。那些问题,从未真正终结,它们只是沉睡,等待被重新唤醒。”
朝廷下令设立“湖心问台”,允许任何人乘舟登岛提问。首日便有上千人前来,写下心中积压多年之问:
“如果我的痛苦能换来别人的觉醒,那它还算不幸吗?”
“当所有人都说某事正确时,怀疑是否就成了罪过?”
“我爱我的国家,可当我指出它的错误,为何却被说成背叛?”
每一张纸条投入湖中,水面便会泛起涟漪,片刻后,涟漪聚成影像,展现一段历史片段或自然现象,似回应,又似引导思考。无人知晓机制何在,但人们渐渐相信:这个世界,确实在倾听。
数月后,小女孩再次出现在问坛遗址。她已长成十三岁少女,手中握着一支用铜铃花茎制成的笔。她在石碑背面悄悄写下自己的名字和第一个问题:“如果星星也会疼,我们还能摘下来做灯吗?”墨迹未干,石碑突然微微震动,原刻小字竟缓缓移位,重组为一句新话:
>“每一个真心之问,都是宇宙心跳的一次回声。”
她惊愕退后,却见风起处,漫天铜铃花旋转上升,汇成螺旋状光柱,直冲云霄。七颗光球再度亮起,这一次,光芒不再局限于神州大地,而是穿透大气,向星辰投射出巨大符号??正是东海石板上那段预言的完整版本:
>“当第七问被真正理解之时,
>问者将不再需要引路人。
>每个人都是自己的光,
>每一颗心都是一座问坛。
>届时,神器归虚,制度易形,
>唯有追问之声,永恒回响。
>而当第一扇门开启,第二扇必将随之裂开??
>那是通往‘共感纪元’的入口。
>到那时,言语不再是隔阂,而是桥梁;
>记忆不再是负担,而是共享的财富;
>死亡不再是终点,因为思想将以问题的形式延续。”
全球各地同步出现这一奇景。北极渔夫看到的“宇宙之眼”缓缓闭合,留下一行光影文字:“你们已被听见。”非洲部落的孩子们手中的空白书本自动浮现图画:一个孩子牵着另一个孩子的手,跨过火焰与河流。南洋贝壳内的符号接连闪现,最终拼成一句话:“你是谁?你还记得自己最初的问题吗?而你,是否还记得别人的问题?”
中原私塾中,蒙童猛然抬头,脱口而出:“老师,我觉得《童蒙问章》少了一课!”
先生抚须:“哪一课?”
“它只教我们如何问,却没有告诉我们??当别人不敢问的时候,我们该不该替他们问?”
老人浑身一震,久久不能言语。翌日清晨,他亲手烧毁了所有教材,召集全村孩童立誓:“从今往后,我们的功课不再是背诵,而是寻找那些沉默的人,听他们未曾说出的话,并替他们大声问出来。”
三年过去。
“民间问医制”扩展为“心灵问诊所”,专治因压抑而生的心理疾患。一名曾因质疑官粮腐败而遭打压的老农,在接受治疗时痛哭流涕:“我不是想造反,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交了税还吃不上饭?”医生没有开药,而是帮他将这句话刻在木牌上,送入“遗问阁”永久陈列。不久后,全国掀起“代问运动”??健康者为病者问,富足者为贫困者问,掌权者也开始主动收集下属不敢提出的意见。
北境“边界问亭”升级为“共学会”,每年举办“互问节”。铁翎已年过四十,两鬓染霜,但他坚持每年亲自接待南方学子。一次宴席上,一名少年问他:“您后悔放下马刀吗?”
铁翎微笑:“我曾以为力量来自铁骑踏破山河,后来才懂,真正的力量,是能让敌人变成可以对话的人。你们送来的问题越多,我就越确定??我没有错。”
南方疫区重建的村落里,当年那位医女的学生们建立起“问题档案馆”,收录十万例百姓健康疑虑的同时,也记录下每一个提问背后的家庭故事。一位寡妇写道:“我丈夫死于瘟疫,但他们说他是‘乱说话’才被抓走的。我不懂医术,但我只想问一句:如果一个人因为说了真话而死,那这个社会是不是早就病入膏肓?”
这句话被选入《万病源考》序言。
而那位思想巨匠的《无声之问》手稿虽已投入光球,但其内容却在各地悄然流传。有人声称在梦中听过全篇,醒来后凭记忆重录;有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