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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P>
高叔伸手过去帮他把安全带系上，然后就开始往外倒车。</P>
苏成意一边擦药，一边瞥了一眼空荡荡的后座。</P>
楚倾眠居然没有过来。</P>
“小姐和先生一起回家休息了。”</P>
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么，高叔眼睛盯着前面的路况，嘴上却说道。</P>
苏成意“哦”了一声，沉默了半晌，又问道：</P>
“今天的事是楚先生？”</P>
“嗯。”</P>
高叔单手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点开了音乐电台。</P>
“小姐的要求。”</P>
他又补充道。</P>
苏成意点点头，也不再言语。</P>
“感谢您倾心守候在叽里呱啦电台，我是今晚的主播小辣椒，情感夜班车将与大家共度这个美好的夜晚......”</P>
电台主播的声音平缓温和，车上的两人却都没有在听。</P>
苏成意低着头在看手机，徐洋发过来了一大堆消息。</P>
“意总，怎么样了？”</P>
“还没出来吗？眠姐说会处理的啊。”</P>
“出来了记得回我一下，我等着嗷。”</P>
“那吊人真不是个东西，草，是我我也揍。”</P>
“明天要不要出来，我请你吃碗猪脚面，去去晦气。”</P>
苏成意看到这一句之后才回复道：</P>
“不要。刚出来，坐上车了。”</P>
徐洋秒回：</P>
“好，那你回家好好休息一下。”</P>
苏成意又简单地给李璐回过去一条消息，这才关上手机屏幕，有些疲惫地往后靠了靠。</P>
这时电台主播冗长的心灵鸡汤终于念完了，开始放歌。</P>
“有没有那么一种永远，永远不改变，</P>
拥抱过的美丽都再也不破碎。</P>
让险峻岁月不能在脸上撒野，让生离和死别都遥远，</P>
有谁能听见。”</P>
迈巴赫在夜色和斑驳的路灯中穿行，耳边听着《如烟》的旋律。</P>
苏成意忽然明白了从事情发生开始就一直萦绕在自己心里的那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是什么。</P>
——是无力感。</P>
一切都好像命中注定一样，他已经为此做了很多准备了，依旧没有阻止这种最坏的结果发生。</P>
要比喻的话，就像是一个人在一张潮湿的纸上书写一封信，这封信有着无与伦比的价值，可能会拯救很多人。</P>
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那字迹总是模糊不清。</P>
“有没有那么一滴眼泪，能洗掉后悔，</P>
化成大雨降落在回不去的街。</P>
再给我一次机会将故事改写，还欠了她一生的一句抱歉......”</P>
苏成意闭上眼睛，轻轻叹了口气。</P>
......</P>
好吵。</P>
陈锦之醒来的时候，脑子里就冒出来这两个字。</P>
周围似乎一直有人走来走去，椅子摩擦地板，以及咳嗽和抱怨的声音。</P>
她有些费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白瓷的天花板。</P>
不是自己房间里那布满蛛丝的古旧阁楼楼顶。</P>
恍惚了一瞬，她偏过头，看到了趴在床边呼呼大睡的人。</P>
后脑勺很圆，是全恩妍的特征。</P>
她怎么会在这里？</P>
不，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P>
陈锦之抬起眼睛，看着一旁挂着的吊瓶。</P>
不知道是什么液体，正在滴滴答答地汇入自己体内。</P>
破碎的记忆慢慢回笼，陈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