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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心里的温度却就这样慢慢凉了下去。</P>
意外来得很突然。</P>
早就预料到了陈文德不会突然浪子回头，转了性，勉强像个人样。</P>
有了这个心理预期后，陈文德拿回来的钱，陈锦之一分没花。</P>
然而赌这种东西，就是风光一时。</P>
他很快就把之前赚的钱又都赔了进去，像条狗一样东躲xZ的。</P>
要债的人轮番找上门来，陈锦之已经把他给的钱都还了回去，漏洞却是不可能补得上的。</P>
堵门，寄恐吓信，泼红漆这些路数，陈锦之在韩国的时候就没少体验过了。</P>
所以要说慌张，那倒是不至于。</P>
而且马上高考了，她思量之后，决定还是暂时先不把这件事告诉苏成意。</P>
没想到还是被他知道了。</P>
中间有一次，债主把电话开了免提，让陈锦之在旁边听着。</P>
电话那边传来陈文德哆哆嗦嗦的声音，光是听着，陈锦之就能想象出来他那一副卑躬屈膝，屁滚尿流的模样了。</P>
很奇怪哎，她忍不住想。</P>
在家里耀武扬威的人，在外人面前却总是那样的狗腿子样。</P>
“救我，救救爸爸。”</P>
他哭哭啼啼的。</P>
“以前是爸爸的错，爸爸没用，亏待伱了，爸爸没照顾好你。”</P>
陈锦之安静地听着，她这时候其实很想说一句，后悔的话就从楼上跳下去吧。</P>
像被他逼疯，被他始乱终弃的行为折磨到精神崩溃的妈妈一样。</P>
当年还很小的陈锦之作为唯一的家属，平静地听完了警察关于妈妈死亡过程的案件还原。</P>
她先是割了腕，然后坐到了三楼的窗台上，直到失血过多昏迷，以头着地的形式摔下楼去。</P>
陈锦之时常会想，她坐在窗台边的时候，是清醒的吗？</P>
如果是的话，她当时又在想些什么呢。</P>
这个问题已经永远没有人能回答了。</P>
所以，他如果觉得后悔的话，就请也像这样做吧。</P>
陈文德却显然没有这个意愿，他继续鬼哭狼嚎着说：</P>
“救救我，拿钱给他们......不然他们要切我的手指头啊！救我，快些救我！”</P>
“你拿回来的钱，我都已经如数还给他们了。”</P>
陈锦之说话的语气没什么波动。</P>
“不够！不够啊！你去借好不好，你去找你朋友借钱，韩国那个，她家里不是很有钱吗？去借啊！说是救命的钱，她会借你的！”</P>
陈锦之知道他说的是全恩妍。</P>
可是当时违约，欠经纪公司的巨额赔偿金，都是全恩妍替自己支付的。</P>
怎么可能还开口问她要钱？</P>
更何况，原因还是替他填赌博的无底洞。</P>
可能吗？</P>
“借不了。”</P>
“借不了？你他妈是不是想看着你爸爸死？借不到，你滚去卖啊！你长这张脸，不还得感谢我吗？你替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P>
陈锦之面无表情，伸手把电话按了挂断键。</P>
这种话对她来说，其实也没什么攻击性，听过不知道多少次了。</P>
催债的人也没为难她，带着人就走了。</P>
没想到这件事情成了陈文德报复她的导火索。</P>
......</P>
将她房间里的东西都破坏得一干二净之后，陈文德看了一眼被他拳打脚踢之后倒在地上的陈锦之，大笑了几声，下楼去拿啤酒。</P>
陈锦之艰难爬起身，趁这时候锁上了门。</P>
返回来的陈文德再次被激怒了，不停撞门，薄薄的木质门板被撞出夸张的弧度，像是隆隆的雷声。</P>
陈锦之有一瞬间的恍神，怀疑自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