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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张了张口,到底还是选择实话实说,“没什么情况,只是我想吓唬她一下,但效果有些太好了。”
狱警目光锐利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是试图从我面上寻出破绽而未果,末了只说:“嗯,以后不要这么做了,时间到了,你们该走了。”
我原本就心虚的很,生怕会被抓出不对劲的地方,这时见糊弄过去了,走的别提多快了。
容云衍的反应比我冷静许多,他不慌不忙的转过身,同我一起出了探视在押嫌疑人的区域,等周围没了旁人在,才缓声问:“你刚刚的举止实在是太冒险了,难道就不怕她把事情说出去么?”
他语气颇为无奈,似乎是认为我给他添了个不小的麻烦。我不能算是特别的有自知之明,但自己折腾出的麻烦还是得自己收拾,没有连累旁人的道理。
三年前那个总是理所应当的把容云衍推到前面,然后独自逍遥的沈棠的影子总算在我身上褪了个干净。
靠山山倒,靠人人走,我能找到的永远不会背弃我的人只有自己的灵魂,如果非要再在这个名单里加一个人进去,那也唯有何田田一个。
“如果苏冉冉愿意的话,随便她怎么说都行,就算她想把我当成妖魔鬼怪,跑到狱警面前告上一状,那也是她的自由。当然,别人信不信她也是他们的自由,给她做心理鉴定不关我的事。”
我在开口之前,曾经特意在心底推演过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其中就包括苏冉冉破罐子破摔,在所有人面前揭露我真实身份的可能性。
答案是没人会相信她的话,只会当她是为了争取早日从看守所里出去,所以在故意装疯。
类似的案例其实是屡见不鲜,据说有些律师深谙此道,最擅长的就是把想要脱罪的被告人包装成限制能力责任人,并且以此为由帮他们获取减刑甚至是脱罪……
苏冉冉固然是失去了靠山和支持,但她若是有了类似的表现,很难不被人往这个方向怀疑。
平心而论,我其实是更希望苏冉冉去做心理鉴定的,因为这样一来就能用铁似的事实堵死她用装疯卖傻的办法脱罪的可能性了,只是有失必有得,到时候她的所有证词都会失去法律效力。
“这是个下下策,除非迫不得已,否则我不想她走到这一步。你说我自私也好,心急也罢,总之我现在的耐心很有限,实在是没有等下去的闲情逸致了。”
我将这句话抛给容云衍,压根无所谓他怎么想。
容云衍在卸掉本不必要的心理重担后,一举一动给人的感觉都比从前自在多了。他单手抄在衣袋里,姿态沉稳的说起了他的打算。
“那就不必等了,律师和他的助手还在外面,你可以跟他们商量一下事情该怎么办。凡是对厘清案情有帮助的事,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但我还有点别的事要去办,不能在这里待的太久。”
他说着,不忘低头看一眼腕表,瞧着是真的有非走不可的急事。
我恰好也不想跟他在一起待的太久,免得双方想起从前的事,会不由自主的感到尴尬,这时听到他颇有距离感的话音,非但没觉得不悦,反而连连点头道:“一路顺风。”
容云衍步子顿住,回过头来看着我欲言又止的开口:“你……算了。”
话音里的停顿明显的令人无法忽视。
我差一点就要忍不住追问了,可转念想起容云衍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我若是想要跟他保持距离,就应该不再参与其中,当即点头道:“再见。”
容云衍几乎是立刻就把头扭回去了,离开的速度比之前快多了。
是我说错什么了吗?我这样想着,却是不打算往心里去,还是先把联络律师跟他助手的事放在了第一位。
律师许是被容云衍提前打过招呼的缘故,见我出来,马上就迎上前问:“林小姐,不知道你现在是否有时间坐下来谈一谈接下来的打算?”
我当然是有时间的,只是侧目打量过周遭的环境,忍不住问:“我们去哪儿坐一坐?”
看守所绝无提供座谈服务的可能性,我们总不能在附近席地而坐,三个人围着路牙石谈个不停吧?
律师的助手连忙解释:“容……容后稍等一下,我的老师已经定好位置了,我们可以回市区找家咖啡厅慢慢聊,刚好事务所旁边就有一家。”
回市区谈事情是必然的选择,我想到大家都是乘容云衍的车来的,摸出手机便要打车,然而助手又跟变戏法似的对着马路对面一招手,对我说:“林小姐,请。”
一辆车迅速开了过来,落下到一半的车窗里赫然露出一张熟人的脸,是从前常跟在容云衍身边的司机。
合着容云衍走之前提前把事情给安排好了。
我很快就跟律师和他的助手一起回到了市区,而在回去的路上,我一次都没有回头,是知道自己很快就会再来第二次。
律师事务所位于本市CBD的中心地段,与其说是休闲场所,倒不如说更适合商务洽谈。
我们三人往这里一坐,毫无违和感的融入到了氛围中,就连接下来的对话也是相当适合出现在这里的话题,从苏冉冉最可能的量刑结果,一路聊到她可能做出的选择,听起来条条是死路。
“目前尚且没有完整的证据链能在渔村一案中给苏冉冉定罪,但其他人的口供都是一致的,再结合她对沈棠做过的事和恶劣的认罪态度,最后很可能会被顶格判……”
我从律师的长篇大论中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委婉问到:“这是不是意味着无论她是否愿意坦白从宽,去指证从前的保护伞,对量刑结果的影响都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