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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第一时间让她们住进燕王在长安的府邸,准备给她们摆酒会饮相见。所以你觉得你跑回去,现在的刘家人肯定也会扫榻相迎?”
“醒醒吧傻子。”臧衍满怀恶意地把跪在地上的卢它之拽起来:“你大父没请到罪,刘邦就刚好病死了;你大母没见到人,吕雉也刚好病死了。“
“接连错过了两个最好的机会,如今在皇帝位置上的那个,和你卢家有半点交情吗?他对吕家是个什么态度,你猜猜看呢?你信他会接纳你个反贼的后代吗?”
“认命吧。这是上天都不想让你们回去。”
他轻飘飘地说着,硬扯着无言以对的卢它之离去。
而栾布只是注视着一切。
当年的栾布可以为了恩义随臧荼犯上,如今的燕相看了太多边地的惨案,做不到放任匈奴入寇。
于是,此时此刻,他将满腔对臧家未曾得报的恩情,都悉数倾注到王?身上。
......因为他当年愧对臧儿。
当时的栾布是败军之将,是俘虏,是阶下囚,是被旧友彭越好不容易以身担保赎罪得救的梁大夫。
他可以一个人为了臧家的血脉去死,却不能带着彭越一起,彭越不欠臧荼任何东西。
“并且陛下也没有对家的后裔施以重惩,只是在长安重新当了平民。”
彭越帮他多方打听之后这么劝他:“你要是有心,我派人去长安帮你私下接济保护一二便是。但你作为臧荼的旧部,还是最好不要和她们有什么接触了。
“万一本来陛下不打算计较的,结果有你在她们身边,他反而多疑生气了呢?”
彭越本来只是想开一个玩笑,但栾布却是无言以对。在彭越也最终死于被谋反之后,他更是沉默。
他只能不去看。
??直到太子不久前,为他打开了一扇他从未想过还能再启的门扉。
“......不敢当将军此语。
王?开口婉拒了栾布“翁主”的称呼,她走近了几步,想要将拜倒在地的老将从地上扶起。
“我不过是一个罪臣之后,怎么能称得上是翁主呢?”
她没去从血缘上辩驳自己和翁主的无关,而是直刺根源,自己亲口否定了臧荼作为诸侯王的身份:因为大汉不会承认一个造反异姓诸侯王的令名。
她相信当了汉臣这么多年的栾布自己心里也应该明白这一点??否则他不会在七国之乱的时候,为刘启平反出力颇多。
但王?最后没有弯下腰去,刘启在她身边拦住了她的动作。
“你腹里还有孩子呢,我来吧。”
刘启说话的声音不大,还似乎摆出了耳语的姿态。但以眼下他们三人的距离,再加上栾布身为将军的耳力,自然是能够将这番话听得一清二楚。
栾布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自己主动从地上爬了起来。
是啊??翁主便是太子的那位王夫人,那位拿出了利国利民之物,在太子口中是为贤良大才,心中地位肉眼可见不低的夫人。
她还怀孕了。
多年来锻炼出的政治直觉,让栾布一瞬间感到自己的脊背传遍了一种战栗的酥麻。他几乎本能地品味到了太子的暗示,更清楚这份暗示的背后,显然还藏着汉帝特有的一石二鸟的风采。
太子正妃可是无子无宠。
未来的馆陶长公主爱幸女儿,为她想到的最好出路就是让她可以成为大汉的皇后。而如今的栾布想要报恩,他能够送已经身为太子姬妾的王?一条怎样的通天路呢?
“是臣失礼了。”
栾布肃穆着脸,主动再问了刘启和王?各一声安,用“太子”和“夫人”的称呼。
“将军功勋卓著,志高才贞,重恩坚情,可谓义士哉!”刘启微笑着:“哪有失礼的道理呢?”
“只是可惜将军如此之才,这些年来竟然一直在燕地履职,未曾历任中央......”
王?瞥了他一眼,将他的小算盘看得一清二楚:
既是给王?腹中的孩子铺路,更是想趁机拐卖人才是吧?
干得漂亮。
王?也跟着叹息,伸手拉住了栾布的衣袖:“我本生于斯地,只可惜阿母对燕地尚有桑梓之情,却终无门路得见燕地故人。”
??才怪。臧儿忙着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哪里有那么多悲伤秋的闲心去想记忆中已经模糊的故乡。
她从脑海中调动着刘启先前与她分享的,从燕王刘嘉那里套来的燕地风土,面上却露出一种模糊而茫然的感怀:“她说她还记得燕地的枣有着一份此处没有的清甜,在长安时常还想再尝一口燕地杏脯的滋味,燕山石虽为石却质地近玉,可惜无法
让我得观其神妙之处。’
两人平静地看着栾布的眼眶又泛出一层红色。
“阿母说她年少时,最想要的是一套白金素美的首饰。可惜长安盛行黄金却不爱白金,她时常为此遗憾。”
王?温声细语地问:
“将军为燕相,可否愿意满足阿母这份心愿呢?”
“唯!”
栾布应命。
李广茫然地看着前方三个人的交谈: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人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