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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是很紧绷健硕的样式,但肌肉群却不是健美选手那庞大却笨拙的肌肉,纵使一眼就能看得出这个人的身上充满力量,但若抵抗住那一层雄性威慑力,其实很轻松就能发现,伏黑甚尔并不‘壮’,相反他的身上洋溢着不笨拙甚至带着充满力量感的轻盈,是最完美的人类体态。
周围有人落座,察觉到一束目光,伏黑甚尔睨了一眼,见是一个白发小孩,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他挑眉,没管。
尽管他一身戾气,无言的凶狠震慑旁人,但也有不少人喜欢这种危机感,从这点看,其实他长得还是很不错的,甚至有一种和身体不太匹配的乖。
可惜唇上的疤痕鲜明,连笑容都变得狰狞可怖。
被人围观,伏黑甚尔习以为常,况且这一次赛马是今年最盛大的一次,他像是等待礼物的猫,懒洋洋没有多说话的精力。
那白发小孩看了他一会,赛马开始,他捏着马卷,静静的看场馆内的显示屏。
看了一会,伏黑甚尔微微挑了挑眉,分出一丝目光落在那少年身上。
心跳。
少年的心跳非常稳定,没有一丝波澜,在这个有些嘈杂的场合,在一群人因为激动或遗憾而心跳搏动的场合,这孩子的心跳如同钟乳石上经年滴落的水液,又或者是舞台表演中节拍器喋喋不休的低鸣,没有一丝一毫波动,甚至给人一种些微的拟人感。
伏黑甚尔瞥过一眼,少年马卷上写的是六号单胜,押注一万日元。
单胜是最简单的玩法了,不过赔率颇为可观,只是一万……零花钱拿来赌马吗?
男人扯动了嘴角。
现在的孩子,真有前途。
不久,他看着比赛结果,陷入沉默。
六号单胜,赔率32倍,他听见少年低头看了一眼,站起身,去买新的马卷。
傲什么,新手保护期罢了。
该死的新手保护期。
他啧了一声,把五十万的马卷撕毁,慢悠悠去填写新的一张。
依旧是单胜,压13号,他观察过,觉得这一匹赢的概率很大,五十万投入,他拎着马卷回到座位上。
邻座还是那个少年,少年没再看他,只看着大屏幕,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他压的三号,压了三十万,依旧是单胜。
不久后,三号爆冷,赔率68。
伏黑甚尔脸色微微一黑,他注意到那少年心跳依旧没有变化,甚至因为困倦还慢了点。
新手保护期,新手保护期。
他撕毁马卷,再次去买下一场。
这一次他特意等了一会,等少年坐定,他走到少年身边,看了一眼他的马卷。
二重彩,11号和1号,押注100万。
这是这个场馆目前机器能通过的最高押注,少年光是上一场就赢了两千多万,也合理。
枪响,开跑,讲解激昂顿挫,马匹一路狂奔,然后终点,终结。
11号第一,1号第二。
伏黑甚尔听着隔壁少年仍然毫无波澜的心跳,看着自己100万的废纸,咬了咬后槽牙。
嘿!他就不信了。
这次他砸了五百万,捏着厚厚一叠马卷重回现场,一屁股坐在少年身边,少年看了他一眼,他手上这次又换成了单胜,依旧一百万,也不怕他看,明明白白的展示给他。
两人并肩坐了半天,少年又赢了。
现在他的资金大概已经累计到了一亿三千万,伏黑甚尔就没见过这么离谱的胜率。
一万日元秒变一亿日元?他都不敢做这个梦?
他怎么选的?
伏黑甚尔猫猫祟祟的跟着少年,少年也不怕他,他先是看了一会下一场赛马的名单,几分钟后抽出一张马卷,这次他勾了个三重彩(第一第二第三,顺序不可变)。
他犹豫了一下,没敢跟,也没买下一场,尾随少年坐回场馆,少年从背包抽出一瓶水,递给他。
“谢了。”
那少年点了点头,两人坐的挺近,冷不丁,他听见少年说。
“你的疤,怎么落下的?”
伏黑甚尔眸光一顿,将空瓶子碾平,语气中透着些许混不吝的无所谓:
“关你屁事。”
“天与咒缚不会轻易落下疤痕。”少年没看他:“发生了什么?”
“……”伏黑甚尔没说话,全然当做没听见。
那少年也不在乎,摇摇手上的矿泉水,盯着瓶子里的水面看。
“你儿子很想你。”
这次伏黑甚尔回过头,语气淡淡:
“我儿子,叫什么来着?”
枪响,赛马起跑。
“惠。”
“哦,他啊。”伏黑甚尔转过头,专心盯着屏幕:“那就让他想。”
“啧。”
两人没再说话,这一场是上午的最后一场,马匹哒哒哒飞奔而过,直达终点。
三号,七号,一号。
概率最低赔率最高的三重彩,中了。
光是那一张马卷,就能兑出几千万的资金,伏黑甚尔刮目相看,他看了一会千间幕。
“你的术式?”
“我没有术式。”
那少年的心跳始终都没有变过,仿佛他笃定他会赢,又好像根本不在乎。
不过这次少年没有转身就走,转手把马卷递给他。
“嗯?”伏黑甚尔挑眉:“你就不怕我抢走?”
“赢是很难的事吗?”
少年反问,柔顺白发下,是漂亮的出奇的金瞳,甚至让伏黑甚尔想起了曾经见过的六眼神子。
少年说:“这个,包你一下午。”
嗤,六眼神子。
他勾起一个恶意的笑。
“怎么,看上我了?你这身子骨可吃不消。”
虽然这么说,他却诚实的接过了马卷,小小的卡片在手中翻了翻,看到那少年迎着阳光看着他笑,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自信。
“我不好你这口。”少年说:“但下午的赛马,我能让你赢。”
伏黑甚尔动作一顿。
“要试试吗?赢的感觉?”那少年轻声细语。
“想赢的话,下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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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甚尔本来打算拿着钱就跑路。
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人家给钱,他就收,办不办事他说的算,如果不服就来打,打不打得过另说。
不过这个月东京比较大型的赛马只有这里,如果就这么离开可能就真的错过了。
反正也没事干,带着某种莫名的情绪,伏黑甚尔下午准时在赛马场等到了千间幕。
少年背着黑色的背包,正打着哈欠,手指拨开巧克力塞嘴里,看见他来了,心跳依旧没有变化,丢了两块给他。
伏黑甚尔接过,也不拆,放在嘴里咬掉,抽出带着齿痕的塑料袋随手放到口袋里。
他嚼了嚼,扯动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