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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在步入婚姻的责任之前最后一项挑战。”她轻轻笑了一声，“虽然我们两个中没人在那个年龄特别有责任感。”
丹的眼睛睁大了一点，他几乎无法想象她除了全身心投入在责任中之外的样子。她简直和女王本人一样充满了责任感。“他消失在了那座山里。”女男爵忽然继续到。“那是一条危险的小路，上面有黑冰，他滑倒了。他的朋友本可以救他的，他的绳索是完好的，但是帕特里克滑到了一条缝隙里，在石头和冰块的突出处撞到了头。他撞破了头骨。他们相信他当时就死去了。”她的声音变小，低头看着她的手，直到现在，丹终于意识到了她手上的戒指的含义。那必须是她的订婚戒指，那颗被黄金和绿宝石衬托着的珍珠在昏暗的房间里闪闪发光。
“我很抱歉。”他喃喃道，看着她的脸，但是她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把空杯子放回桌子上，杯底小声碰到桌面。
“他被埋葬在山脚下。村民们会细心打理登山者的坟墓。我到那里去了两次，每一次他的坟墓看起来都干净极了。”她停了一会儿，但是不久之后加了一句，“当你谈起山脉的时候，我总是好奇对帕特里克山脉是不是也是那样，他是不是也会感受到相似的爱意。”
丹挑起头，观察着她。“这就是为什么你从没有结婚的原因吗？”他安静的说道。
“自那之后我就再也找不到时间了。”她抬起头。“在帕特里克死后，我投身于事业之中。忽然间进入外交部的愿望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那种动力让我不会去思考，去默哀。我必须生活，而我也确实那么做了。我学习着，工作着，利用我的关系，然后我一点一点从基层升上去。”她耸耸肩，她的肩膀的动作既优雅又克制，然后她靠回椅背。“现在我在这里，作为女王陛下的大使，在一个神都忘却了的地方，和一个救了我的性命的前士兵交谈。”她的嘴角勾起一道露齿的笑，很少见，因此丹也很喜欢那个笑容。“我身上还是有希望的，你说呢？”
丹咧嘴笑着眨眨眼，忽然间能想象到她，二十二岁，眼睛里带着狡黠的目光，毫无忧虑的大笑着的年轻模样。“也许吧，女士，但是我担心那需要更多的白兰地，”他指向水晶瓶，“还有一两把纸牌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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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
第十八章-血与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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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亲爱的，你真是英俊极了，”卡佳说道。她的头发在脑后盘起，站在走廊里好像他正准备接她去看歌剧似的，过道里飘来炖肉的香气。
瓦迪姆随她接过他的外套，他摘下帽子挂在衣架上的同时，卡佳的母亲，她的阿姨，还有好几个亲戚的孩子们从厨房走进客厅。拥抱，亲吻，然后是家里的新消息，卡佳端上桌她拿手的炖肉。瓦迪姆吃着，点头，静静地听着所有对平民百姓来说重要的事情。谁在这段时间和谁结了婚，谁在单位被升职。和往常一样，他们从来不会问他阿富汗或者他的职业相关的问题，只是在那些事情之外打转。他们会问他他是不是能吃饱，他是不是很健康，他有没有听说过哪条特定的新闻。
他的公寓是个友好地地方，里面坐着很多关心他的人。当门再次打开的时候他瞥向肩后。阿娜斯卡。还有尼古拉。他们两个在同一间学校上课。忽然间他怀里满满的都是吊在他身上的金发小女孩，管他叫着爸爸爸爸。他短暂的合起眼睛，抱住那具看起来比成人要更温暖的身体，抚摸着她的头发；与此同时尼古拉瞪大眼睛望着他，犹豫着不敢上前，手里紧紧握着他的书包。那是个害羞的孩子，没有他的生父那么直接。
<i>我会好好照顾他，萨沙，尽我最大的可能。只要我能够做到，在我的身份，在我做的事允许的范围里。</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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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佳走过来摸了摸她儿子的肩膀。“和你的父亲问好，”她说道。尼古拉看上去还在犹豫。“他一直很想你。”她的声音有一点点强硬。
尼古拉僵硬的走向瓦迪姆。“嗨爸爸。你好吗？”
“我很好，谢谢你。”瓦迪姆放开阿娜斯卡，她对他不高兴的嘟起嘴，他伸手去碰尼古拉。那孩子忽然间走上前抱住他，然后，和之前一样突然，他松开他后跑了。
“别理他，爸爸。他笨死了，”阿雅用智慧的老女人的口吻说道。
“你不应该那么说你的兄弟，”卡佳说道。
“但是那是真的。”
“嘘。”
阿雅听话的闭嘴。
瓦迪姆坐下来，这样她就能爬到他的腿上，她坚持要在他的汤碗旁喂他吃某种面包，直到他笑着把它推开。“我已经饱了，谢谢你，我的小太阳。”在他说完后，她甜甜的对他一笑，靠在他的怀里，他的手扶在她小小的肩胛骨之间。
在他和家人聊完近况后，卡佳的母亲和阿姨带着她们的孩子们离开了，同时她们也带走了阿娜斯卡和尼古拉。瓦迪姆跟着他们走到门口，看到阿娜斯卡朝他挥舞着双手，而尼古拉则从侧面看着他—他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失望和伤心，好像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似的。但是那不可能。也许那孩子只是不高心，也许今天学校不顺利，也许他和朋友吵架了。
女人们在一起调侃了几句—她们两个带走了孩子们，这样卡佳和瓦迪姆就能有些时间来独处。她们很懂的眨眨眼，而卡佳的脸上则挂着一点点红晕。虽然不太多。
然后那扇门合上了。
卡佳吸了口气靠在过道的墙上。“很高兴见到你。”
“是的。”瓦迪姆站近了些，看到她抬头看向他，她蓝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几乎是黑色的。
“来，我们到厨房去。”她握住他的手，瓦迪姆小心的握住他的手指，好像她会溜走，或者融化在他的触碰下一样。
她没有去问阿富汗的事情。相反的，她开始收拾餐具，往桌子上放了块蛋糕，给他倒了杯茶，告诉他关于孩子们的事，那两个他生命中小小人类的小小的悲剧和胜利，而他无法去想象他们离开他的生活的样子。他为他们的离开而感到难过，他本可以听着他们用自己的话去讲他们自己的故事的，用孩子们所特有的夸张。
他们聊到他开始打哈欠，直到他知道他需要去休息为止；军营生活基本不会超过宵禁的时间。他已经习惯了他的生活节奏和时间，在五点起床，在五点半彻底清醒，在六点三十开始感到饥饿。她微笑着离开厨房去准备卧室。瓦迪姆站起来看着她挪走最上面的毛毯，把她的枕头放到旁边，然后她在里面发现了一个阿娜斯卡的玩偶，那让她露出一个微笑。
那张床。他记得他们的头几个月，甚至头几年，但是最清楚的还是她怀着阿娜斯卡的时候。她的头枕在他的肩膀上，手臂压在他的胸口，手指弯曲着勾住他肩膀的另一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