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道明明为我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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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春的寂寞总是生命的点缀,没有寂寞的青春注定是悲哀的,然而寂寞的青春不是没有幸福,那悲伤过后的永恒幸福或许只有那样至情至性的男人才可以体悟。
    仓央嘉措。我屏息凝神,默默倾听着从遥远的方向传来的歌声。不知是从楼下飘然而至,还是从亘古的远方穿透时间的云层不期而来。缓缓,合上《仓央嘉措传记》,我追思的目光定落在书皮上那四个烫金大字上:仓央嘉措。噢,仓央嘉措,我从上到下,轻轻念出:仓央嘉措。对,就是这个名字,就是那个恋着玛吉阿米的痴情男子。
    我正深情地注视着他,一如他情深款款地注视着玛吉阿米。
    仓央嘉措出生的时代,正是西藏风云变幻,蒙藏满汉各方势力纠葛的多事之秋。在他出生之前,噶举教派(白教)掌握着西藏的统治权,对格鲁派(黄教)实行压制剪除政策。格鲁派五世*罗桑嘉措与四世班禅罗桑曲结联合蒙古势力,密召和硕特部首领固始汗率蒙古骑兵进藏,一举推翻白教王朝,建立了以黄教为中心的噶丹颇章王朝,并由此确立了黄教在西藏三百多年的统治地位。后又经清朝皇帝册封,*喇嘛成为西藏至高无上的政治领袖,但蒙军入藏,也造成了固始汗操纵西藏实权的后果,导致了其后几十年间各方政治势力激烈的权力斗争。
    公元1679年,年事已高的五世*为防自己死后大权旁落,任命桑结嘉措为第巴(即藏王)。三年后,五世*圆寂。第巴“欲专国事,秘不发丧,伪言*入定,居高阁不见人,凡事传*之名以行”。十五年后,在清朝康熙皇帝的追问和指斥下,桑结嘉措才将五世*的死讯和仓央嘉措作为转世灵童的消息公开。仓央嘉措就是在这种政治、宗教和权力斗争的漩涡中被推上了六世*的宝座。
    公元1682年冬日的某个清晨,在凛冽的寒风中,伴随着响彻天寰的低沉威严的法号声,一面五色佛旗急促地升起在布达拉宫前广场上。按照惯例,这预示着*喇嘛或者第巴府将有重大事项公示。
    听到法号声的人群次第而来,广场东侧的第巴府大门洞开,数十名官员鱼贯而出。第巴桑结嘉措表情冷漠地走在最后,同一名宣读官登上临时搭建的木台,其余官员则依次排列台下。
    法号声在桑结嘉措身前戛然而止。宣读官手捧一块绢布宣读五世*佛爷法旨。风势渐渐大了起来,靠后的人们听不太清,于是前边的人纷纷向后排传递圣谕的大概意思,最后大家都知道了活佛即将闭关修行,所有政教事务交由第巴大人遵照喇嘛之意代行管理的决策。
    活佛、喇嘛闭关修行在西藏是一桩平淡无奇的事情,人们并未更多在意,只是祈求活佛能接获菩萨更大加持,好引领、超度众生往生西方极乐世界。宣读官最后一句是说为祝福五世*喇嘛修行圆满,即将在广场西侧施粥七七四十九日,并发放一些衣物救济贫苦百姓,这立即引起人群热烈响应。
    桑结嘉措站在台上自始至终都没开言。他仪态端肃,双目平视,只有一次看似不经意地将目光越过喜马拉雅山脉投向遥远的东南方。他清楚地知道,今天这一举动意味着什么。尽管事先经过何止千百次的思量,但当这万钧重担一下子压在自己肩上时,面对艰险难料的前程,在他沉静、自信的眼神中,还是闪过一丝隐约的不安。
    第巴府是一幢南北走向的二层楼房,标准的藏式建筑,通体雪白,窄式窗框涂为朱红色,挂着黑绒窗帘。两侧各有十多间东西走向的平房,由属员、侍卫使用,其中两间是茶房。中间是约三千平方米的院落,硬土夯实,铺有碎石小径。靠墙是一溜白杨,旁边栽有藤类花草。大门朝东开,主楼后墙紧贴广场,有便门相通。旁侧有一小院,放有官轿、马匹等物品,也是佣人的住所。
    当天下午,桑结嘉措站在二楼北头的办公房里注视着刚挂上墙的一幅唐卡。他擅画,且不拘一格。眼前这幅绢制唐卡就是他刚完成不久的作品,从风格上看,不似传统技法那样注重写实、笔画繁密、色彩艳丽,倒有点像汉地写意,简洁明快、空灵剔透。图的底色为深黄,中部是连绵的雪山,间或点缀几座寺庙,左下角画一老僧入定,右上角为群雁盘旋。然而桑结嘉措并没有因为这幅写意的唐卡稍稍放下心头的不安,愁绪随着窗外徐来的清风渐渐将他的眉头拧成了一道皱褶纵横的沟壑。
    活佛五世*喇嘛阿旺罗桑嘉措的突然辞世,让第巴桑结嘉措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力袭遍周身。此时,蒙古贵族丹增*汗正集兵于藏北,虎视眈眈,妄图控制整个西藏。为了西藏的安定,桑结嘉措决定隐匿五世*的死讯,代为执掌西藏大权,一面牢牢钳制固始汗的孙子拉藏鲁白,一面加紧寻访转世灵童。
    这一年,是清圣祖康熙二十一年,藏历第十一饶迥水狗年。五世*喇嘛阿旺罗桑嘉措在布达拉宫圆寂,临终前,他将一卷用羊皮纸写就的遗言紧紧塞到自己最信任的第巴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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