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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也能想得到。
神内说:“下次我再也不给病人溶栓了!”
要是一开始就送进手术室取栓,也不至于会闹成这样!现在上级摆明了不想管,要是这个病人救得回来还好,救不回来,他就摊上大事了。
宗夏槐瞬间就想通了这其中的门道,不免投去同情的目光。
取栓和溶栓各有利弊。
溶栓不用做手术,可以迅速恢复血流,减少组织损伤,预后好。但溶栓也有一定的风险,最常见就是出血,因此,在进行溶栓治疗前,医生会根据患者的具体情况,评估溶栓治疗的必要性和风险,选择合适的溶栓药物和剂量。
但是风险是不可避免的,医生会把风险告知家属,让他们来决定。可就算是这样,当不好的结果出现时,仍然会有家属闹事,他们会埋怨医生为什么不选择另一种方案?
临床上有这样一个“神奇”现象,凡是恶性肿瘤的病人,如果生存期很长,那么这个病人的依从性一定很好。而那些看了很多专家,听了很多建议的病人,往往死得比较快。
首先是每个专家都有自己的体系,尤其内科以用药为主,每个教授的用药理念都是不一样的,最终效果还不如跟着一个教授治到底,教授要是真的觉得自己不行也会帮忙联系业内其他专家的,总好过病人自己东问问西问问;
其次就是依从性好的病人,医生愿意为之搏一搏,虽说现在医患关系紧张,但是大部分从医者还是医者仁心,想要尽力地挽救病人。医生会和这些依从性好的病人讲清楚利弊:你这个病发展得很严重了,我们现在有一个方案,可以为你搏一
搏,有可能为你延长更多的生存期,也有可能有生命危险。但是你有生命危险,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抢救。
对于依从性不好的病人,那就没话说了,医生只会采取最保守的治疗方法。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要是实在闹得很了,实在不配合,医生就会想尽办法把这个病人劝到其他医院去。
这个神内医生十分年轻,工作没几年,要是现在摊上人命官司,可谓是前途尽毁。
也许他现在正后悔,当时应该直接送来取栓,虽然会耽误一些时间,但至少不至于出大事。
薛欣欣把介入组的教授叫了过来,大家一起看了病人在楼下急诊做的片子,那会儿的脑CT片上并没有出血。
薛欣欣问:“那现在怎么说?麻麻?”
要是这个病人有颅内出血,那根本做不了介入。
宗夏槐问了关键问题:“你们溶栓之后有再拍片子吗?”
年轻的神内医生摇头。
教授也摇头:“你们怎么做事的?“
可现在病人状况不好,意识狂躁,大有把身上的监护仪器全部扯下来的架势。再这样下去,只怕颅内压一直高更危险。
教授说:“先麻吧,先进去看看。”
于是宗夏槐准备上工。
??在前面扣面罩,宗夏掐住病人的脖子,以防胃内容物反吸,薛欣欣在病人脚端推药。
推药之前薛欣欣问:“麻醉风险都和家属谈好了吧?”
宗夏槐点头。
薛欣欣:“风险都是往重了谈的吧?补充协议写了没?这个病人要往死了谈的。
宗夏槐表示全部明白。
薛欣欣赞许点头:“小夏做事一直是很靠谱的。”
DSA手术室里装有C臂机,它的全称是数字减影血管造影复合手术室,既可以进行常规外科手术,还能够直接进行血管造影和介入治疗,同时也能与内科医生合作共同完成开放手术与介入手术。
DSA手术室的墙壁是用防辐射铅板做成的,手术过程中,手术医生会穿铅衣进去,而其他人例如麻醉医生会待在控制室里。控制室里也有监护仪,可以看到病人的生命体征。
病人麻倒之后,薛欣欣,宗夏槐和??就离开了手术室。
timeout(手术开始核查)的时候,宗夏槐问:“要么你们先做个CT看一下?”
刚才大家在这讨论了半天,并不肯定病人颅内出血,最后决定先导管进去看一下,看看能不能尝试取栓。
但宗夏槐看着病人的情况,觉得十有八九是出血了。
CT不扫不知道,一扫吓一跳。CT影像结果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
整个脑室里都充满了血,甚至大脑中线都偏移了。
介入组教授直接说:“做不成了,问问有没有人愿意开刀吧。”
这种情况下开刀尚有一成的活路,不开刀当晚必死。
教授问神内说:“你们溶栓之后就没再做过CT吗?“
这算是重大失误了,用溶栓药物之后本来就有一段观察期,情况不对,是要做CT确认有无脑出血的。
这是无可辩驳的事情,只能说当时情形紧张,确实有疏漏的地方。不出事还好,一出事就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