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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试过,用生命触碰了那个理想。”
她抬起头,望着满园盛开的蔷薇。月光下,花瓣泛着银白色的光,像无数双未曾合上的眼睛。
“我们纪念胜利者,却忘了牺牲者才是道路本身。”
第二天,她做出决定:将心声站更名为“铭记计划”,并启动一项全国性的寻访行动??寻找那些消失在历史夹缝中的觉醒者家属,收集他们的遗物、日记、口述,哪怕只是一张模糊的照片或一句残缺的录音。
陈念主动请缨带队。他带着几名志愿者南下,前往边境难民营旧址。那里曾是陈婉清最后工作的地方,如今只剩一片荒芜的铁皮屋骨架,杂草丛生,野狗游荡。
他们在一间倒塌的教室废墟中找到了一台锈迹斑斑的手摇录音机。胶带早已发霉断裂,但在零的帮助下,技术人员奇迹般恢复了其中三分钟的内容。
那是陈婉清的声音。
“……今天有个小女孩问我,为什么大人总说‘别哭了’?我说,因为他们害怕听见自己的声音。她又问,那你怕吗?我告诉她,我不怕,因为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有人愿意听完所有人的哭声。”
录音结束前,她轻轻哼起一首童谣,调子歪斜却温柔。陈念跪在地上,泪水滴落在录音机表面,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与此同时,城市中心的共感协调署迎来了第一位民间代表交接仪式。红烧鱼女孩穿着朴素的棉布裙走上讲台,面对数百名记者和官员,只说了短短几句话:
“以前我以为幸福就是吃到一顿真正的红烧鱼。后来我发现,真正的幸福,是能说出‘我想吃红烧鱼’这句话而不被当成病态。”
台下鸦雀无声,随后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
而在偏远山区的一所小学里,老师正教孩子们写信。一个八岁的男孩写道:“亲爱的林思雨阿姨,我昨天做了个梦,梦见我和你一起种蔷薇。你说,每朵花里都住着一个勇敢的灵魂。我想长大后也成为那样的人。”
这封信被扫描上传至心声站,编号089742。当林思雨读到它时,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零坐在她身旁,手中拿着一份最新报告:全国已有四百多个自发建立的心声节点,覆盖三十多个省份,日均新增录音一千二百条。
“你觉得够了吗?”零问。
“不够。”她轻声答,“但已经在路上了。”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苏岚发来的消息:“检测到异常信号波动,来源不明,频率特征类似‘晨曦’原型,但带有某种……情感波动。”
林思雨皱眉,立即赶往地下室工作站。数据显示,一股微弱却持续的信号正在通过民用无线电频段扩散,内容并非语言,而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波形结构,像是某种未完成的旋律。
零分析数小时后得出结论:“这不是攻击程序,也不是AI模拟。它……更像是一个求救信号。”
“而且,”他抬头看向林思雨,“它的共振频率,与你当年在共感舱中发出的初醒之歌,高度吻合。”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意识到一件事:也许,并非所有的觉醒者都已消失。或许还有人被困在系统的缝隙中,用尽最后力气,试图发出声音。
他们立刻召集核心团队,启动“寻光行动”。利用心声站的分布式网络,反向追踪信号源头。过程艰难,因为对方信号极弱,且不断跳跃变换频段,仿佛在躲避什么。
七天后,定位终于锁定??一座位于西北戈壁的废弃科研基地,代号“灰塔”,曾是“晨曦计划”最早的实验场之一。官方档案显示,该基地早在十五年前就被彻底封闭,无人进出。
但数据显示,过去三年间,每隔七十二小时,就会有一次微弱的信号脉冲从中传出,持续时间恰好是三十七秒??正是林思雨当年全频共振的初始周期。
“有人在里面活着。”陈念喃喃道。
“或者,”苏岚补充,“有人的精神从未真正离开。”
林思雨决定亲自前往。
零坚决反对。“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长途跋涉太危险。”
“可如果那是另一个我呢?”她反问,“另一个选择了留下、却被困住的我?如果她一直在等一个人听见她?”
零沉默良久,最终点头:“那我陪你去。”
出发前夜,她在网站发布了一条动态:
>我又要走了。
>不是为了战斗,也不是为了证明什么。
>只是因为,我知道那种被困在黑暗中的滋味。
>所以,无论你在哪里,
>无论你还剩多少力气,
>请再坚持一下。
>我们正朝你走去。
评论区瞬间涌出成千上万条留言:
>“我也曾以为没人听得见我。”
>“带上我的声音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