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中学校花聂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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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再提。”
    那天晚上,聂小花躺在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听见爷爷在堂屋跟母亲低声吵架。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墙上投下树影,像无数只抓挠的手。她悄悄爬起来,从床底下拖出那个木箱。
    锁早就锈死了,聂小花用发卡撬了半天,才把箱盖打开。里面铺着块蓝印花布,裹着几件旧衣裳、一本笔记本,还有个红色的塑料皮日记本。
    日记本的第一页写着:1983年6月15日,晴。今天去公社供销社买了支英雄牌钢笔,花了我半个月的助学金。隔壁班的***说要跟我考同一所大学,他是不是喜欢我?
    聂小花的心跳突然加速。她翻开笔记本,里面是工工整整的教案,还有几首抄录的诗。最后一页画着朵玉兰花,旁边写着一行小字:等我考上师范,就把爹娘接到城里住。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聂小花赶紧把东西塞回木箱。月光下,她看见院墙上蹲着个黑影,手里拿着根竹竿,正在打槐树上的槐花。
    “谁?”她推开门喊道。
    黑影吓了一跳,竹竿掉在地上,露出张黝黑的脸:“是我,狗剩。”
    是邻居家的男孩,比聂小花大两岁,小时候总爱跟在她屁股后面叫“城里娃”。
    “打槐花做什么?”聂小花看见他竹篮里已经装了小半篮雪白的花瓣。
    “俺娘说蒸槐花麦饭吃。”狗剩挠着头说,“你姑婆以前最爱吃这个。”
    聂小花的心猛地一揪。她想起日记本里有一页写着:1983年5月20日,阴。槐花落了满地,建军帮我捡了一篮子,说他娘会做槐花糕。
    “你知道我姑婆的事吗?”她追问。
    狗剩的脸一下子白了,扛起竹篮就跑:“俺不知道,俺娘不让说。”
    那天夜里,聂小花抱着日记本躲在被窝里,用手机照着逐字逐句地读。姑婆的字迹娟秀有力,像春天抽芽的柳条。
    1983年6月18日,多云。今天收到建军的信,他说在深圳找到了工作,让我毕业后去找他。可是爹不同意,他说女孩子家读那么多书没用,不如早点嫁人。
    1983年6月20日,雨。三叔又来催婚了,说村西头的李木匠愿意出三头牛当彩礼。我把自己关在屋里哭了一下午,日记本湿了好大一片。
    1983年6月25日,晴。今天去县城赶集,遇见了高中同学赵红梅。她说看见建军跟一个穿喇叭裤的女人在电影院门口说话,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最后一篇日记停留在1983年7月2日:今天的月亮好圆,像建军送我的那面镜子。我把攒的钱藏在了槐树下的石头缝里,等考上大学就……
    后面的字被墨水晕染开,糊成一团黑。聂小花摸着那片墨迹,仿佛能感受到姑婆当时的慌乱。
    第二天一早,聂小花就拿着铁锹来到老槐树下。树根处果然有块松动的石头,她挖了没几下,就看见个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张皱巴巴的毛票和粮票,还有张折叠的信纸。
    信纸是县高中的抬头,上面用铅笔写着:小花,等我回来娶你。落款是***,日期是1983年6月30日。
    “你在干什么?”母亲突然站在身后,脸色铁青。
    聂小花把信纸藏进兜里:“我在挖野菜。”
    “跟我回去!”母亲拽着她的胳膊就往家走,“我早就说过,别碰你姑婆的东西!”
    路过三叔家时,聂小花看见院墙上晒着几件蓝布衣裳,衣角绣着朵玉兰花——跟姑婆日记本里画的一模一样。
    “那衣裳是谁的?”她挣脱母亲的手跑过去。
    三叔母从屋里探出头来说:“是你三叔年轻时穿的,还是你姑婆给缝的呢。”
    聂小花的目光落在窗台上的一个铁盒子上,里面装着些生锈的铁钉和纽扣。其中有颗红色的有机玻璃纽扣,跟姑婆照片上衬衫的纽扣一模一样。
    “这纽扣……”
    “别乱摸!”三叔突然从屋里出来,把铁盒收进抽屉,“都是些破烂,早该扔了。”
    那天下午,聂小花趁家里没人,偷偷溜进了三叔的西厢房。墙角堆着些旧农具,其中有把镰刀磨得锃亮,刀鞘上刻着个“军”字。
    她正看得入神,突然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慌乱中,聂小花躲进了衣柜。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是三叔的声音。
    “发现又怎么样?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母亲说。
    “可她跟小花长得太像了,我每次看见她都心慌。”
    “当年要不是你……”
    “嘘!小声点!”三叔打断她,“那件事谁也不能说,否则咱们全家都得完蛋。”
    衣柜里漆黑一片,聂小花的心跳得像擂鼓。她摸到口袋里的信纸,突然想起狗剩昨天说的话:“俺娘说,你姑婆死的那天晚上,看见三叔拿着把镰刀从玉米地回来。”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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