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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中却透着坚定的光芒。他们搜集着寺庙里一切可以当作武器的东西,木棍、石块,甚至是佛像手中的法器。当日军踹开庙门的那一刻,他们怒吼着冲了出去,与敌人展开了殊死搏斗。尽管力量悬殊,但他们没有丝毫退缩,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捍卫着最后的尊严。一名战士被日军的刺刀刺穿腹部,却依然死死抱住敌人,用牙齿咬向对方的喉咙;另一名战士挥舞着木棍,砸向日军的脑袋,直到木棍断裂,自己也倒在血泊之中。
城墙根下,一个少年蜷缩在角落里,他的手中紧握着一把生锈的匕首。他的家人都在这场战争中惨遭日军杀害,此刻的他,心中只有复仇的怒火。他看着不远处几个正在掠夺百姓财物的日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悄悄地绕到敌人身后,猛地跃起,将匕首刺向其中一个日军的后背。日军惨叫着转过身,少年却毫不畏惧,继续与敌人搏斗。尽管他最终寡不敌众,倒在了日军的枪下,但他用自己稚嫩的生命,向侵略者发出了最强烈的抗议。
血色残阳渐渐西沉,南京城被黑暗一点点吞噬。然而,那零星的枪声、不屈的抗争,却如同永不熄灭的火种,深深烙印在这片土地上。无论侵略者多么凶残,无论战争多么残酷,中国人民的意志永远不会被摧毁,他们的抗争精神,将永远在历史的长河中闪耀光芒,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中国人,为了国家的尊严、民族的独立,奋勇前行,永不屈服。
寒意裹挟着死亡的气息渗入每一寸土地。鸡鸣寺那座曾见证千年香火的古塔,此刻宛如一位垂危的老者,塔身布满弹痕,坍塌的飞檐上垂落着断裂的铜铃,在寒风中发出破碎的呜咽。周林部剩余的八名战士蜷缩在塔顶,刺骨的北风从坍塌的窗棂灌进来,卷着细碎的冰晶和灰烬,无情地拍打着他们伤痕累累的躯体。
曾舜晞倚靠着斑驳的塔壁,右耳缺失的剧痛如潮水般一阵阵地袭来。七天七夜的巷战,让他的左眼肿得只剩一条细缝,干涸的血迹在脸颊上凝结成暗红的痂。他伸手摸了摸腰间,那里还别着半块烧焦的干粮,那是三天前在断壁残垣中找到的。军装早已被鲜血浸透,又在寒冬中结成硬壳,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和伤口撕裂的刺痛。
老班长王铁蛋半躺在墙角,右腿被子弹打穿,骨头清晰可见。他正用撕下的衣襟死死捆扎止血,牙齿咬着布条的一端,额头上青筋暴起。“连长,这腿怕是保不住了。“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硬气,“等打完这仗,你就把我扔到玄武湖里喂鱼。“
新兵小张蜷缩在另一侧,左臂耷拉着,骨头断茬刺破皮肤,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即便如此,他仍紧握着从日军尸体上夺来的刺刀,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这个刚满十七岁的少年,入伍前还在四川老家的田埂上追兔子,此刻却已在战场上经历了太多生死。
夜色渐深,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洞洒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突然,哨兵的声音打破了死寂:“连长,鬼子上来了。“他的刺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身体紧绷得如同一张满弓。
曾舜晞屏住呼吸,听见木楼梯传来吱呀声,夹杂着日语的咒骂和皮靴踏在腐朽木板上的声响。他缓缓抽出腰间的手枪,却发现里面只剩下两颗子弹。十六名日军端着刺刀呈扇形散开,头盔上的反光在斑驳的塔壁上晃动,如同一条条冰冷的毒蛇。
曾舜晞数着敌人的脚步,心跳随着脚步声愈发沉重。当第一双军靴踏上顶层台阶时,他暴喝一声:“杀!“七把刺刀同时刺出,伴随着战士们嘶哑的怒吼。日军猝不及防,两人当场毙命,但敌人很快反应过来,密集的枪声响彻古塔。
曾舜晞感觉左肩一麻,子弹擦着骨头飞过,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蔓延全身。他顾不上查看伤口,挥起刺刀刺向最近的一名日军。混战中,他听见小张的惨叫声。回头望去,只见小张被刺刀刺穿胸膛,却死死抱住一名日军,两人从破损的楼梯处滚下。在轰然坠地声中,少年最后的怒吼回荡在古塔中:“***小鬼子!“
老班长王铁蛋抡起步枪枪托,狠狠砸倒一名日军。但紧接着,三颗子弹击中了他的腹部。他摇晃了几下,却没有倒下,反而大笑着继续扑向敌人:“来啊!老子就算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最终,他倒在血泊中,手中仍紧握着那把带血的步枪,双眼圆睁,怒视着天花板。
战斗在短短几分钟内便进入了尾声。当最后一名战士被刺倒时,曾舜晞退到塔窗边。暮色中,他看见玄武湖的水面泛着暗红,那是无数同胞的鲜血染红的;远处的紫金山笼罩在硝烟里,仿佛也在为这座城市哭泣。怀中唯一的手榴弹硌得胸口生疼,那是三天前牺牲的通讯员拼死送来的,此刻成了他最后的希望。
脚步声逼近,日军的刺刀尖已经抵在他后颈。曾舜晞缓缓转身,露出带血的笑容。他想起出征前母亲塞进行囊的平安符,想起川中那片熟悉的土地,想起临行时乡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