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渗点潮气。土胚墙皲裂开缝，角落结着蜘蛛网。
靠墙摆着张八仙桌，桌面的红漆早褪成了暗黄，边缘磕掉了一块，露出里面的木头纹理，像道没长好的疤，桌上摆着盏生锈的煤油灯。
东墙糊着几张纸，红色标题，防疫章程、工作日程之类……已经有几个玩家去看了。
“大家认识一下吧，”刚才从贾为民手里接过钥匙的女人开了口，“我叫林彩雯。”
林彩雯看起来三十多岁，身形瘦高，扎着利落的低马尾，穿起白大褂十分利落，里面的浅蓝衬衫只露出干净的袖口，与白大褂的袖口严丝合缝。袖口的魔术贴按得紧实，手腕转动时，布料服帖地跟着动，没半点松垮。
林彩雯道：“我以前是个医生。”
这话一出，本来注意力在别处的人，也瞬间把目光投过去。
一个疾病副本里的医生是什么含金量，不用她特地点明，大家也知道。
如果林彩雯在新手副本里恰好还是第一名，就会和宋归程一样，得到一件系统发放的和自己属性适配的道具。林彩雯如果拿到了，大概率是和医疗相关的。
不过林彩雯的介绍点到为止，既没有强调额外的，也没有说明自己是哪个队伍的。
和林彩雯结队的女人也跟着说：“我叫苏晓。”
时岁接着开口：“时岁。”
他一说出自己的名字，有好几个人的目光投过来，时岁显然名声在外。
时岁揽过宋归程：“这是我男朋友，宋归程。”
陈温屿目瞪口呆，什么时候的事？
赵小云的目光瞬间在陈温屿和宋归程之间来回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归程叹了口气，沾上时岁就跟沾点什么病似的。
他笑了下：“我是宋归程。”
赵小云抬手算和大家打过招呼：“赵小云。”
陈温屿推了下眼镜：“陈温屿。”
花臂男人一直盯着时岁，目光不善，但时岁一点都不在意，他仇人多了去了，这种小喽啰他都想不起来，可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往宋归程身后挪了挪。
宋归程对上那花臂男人的目光，平和与凶狠，似乎擦出无声的火花，花臂男人扔下三个字：“张浩青。”
另一个穿白大褂十分服帖的男人也开了口：“孙志达。”
他看起来也三十多岁，面容冷峻，一举一动皆透露着训练有素的感觉，和林彩雯那种习惯成自然的感觉不一样。
站在东墙防疫章程下的一对中年男女似乎是一对夫妻，女的叫周芳，男的叫刘庆根。
最后还剩一个年轻男人，从进入副本到现在没说过一句话，孤身站在那里，身材高挑瘦削，胸前垂着照相机，黑色头发带点自然卷，遮住半只眼睛。
大家都等着他开口，他才说了自己的名字：“陈默。”
是挺沉默的。
宋归程却看着窗外，注意力有点飘远了，他还没感应到巫止的气息，巫止会是这里的住民吗？这次他还要把他的分身杀掉吗？
窗外的风穿过空荡的弄堂，掠过紧闭的窗棂，带着药味、霉味，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属于寂静的涩味，往更深处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