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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匾额,大踏步走出钱庄。
送走挺举,洗好碗碟,齐伯来到菜市场。
市场凋零,卖鱼卖肉的摊位没剩几家,且几乎没有买家。
齐伯这儿转转,那儿看看,在一个卖鱼的小贩前面蹲下来。水盆里是一堆小鲫鱼,最大的不过中指长。
“几钿一斤?”齐伯问道。
“一角。”鱼贩应道。
“给我来一斤!”
“不零卖,想要就一揽子拿去。”
“我没介多钱,就买一角⋯⋯小伙子,帮个忙!”
小贩白他一眼:“没介多钱,还想吃鱼?不卖不卖!”
齐伯轻叹一声,缓缓站起。
齐伯走出市场,正在迟疑,背后传来一个声音:“齐伯!”
齐伯回头一看,惊喜道:“阿祥?”
“齐伯,来买菜呀!”
“是哩。小姐口馋,我这给她买点儿荤腥⋯⋯”
阿祥看向他手中的空篮子:“哪能没买哩?”
“我⋯⋯”齐伯苦笑一下,脸色尴尬,“正说要买哩,钱袋却不见了。唉,人老了,丢三落四,到这辰光也想不起来落在哪儿了!”
“齐伯,你守这儿,我寻去!”
阿祥撒腿跑走,不消一袋烟工夫,跑回来,喘着气,递上两块银元:“齐伯,钱寻到了,我们一道买去!”
齐伯接过银元,老泪流出。
二人走进市场,阿祥做主,一口气买下几十枚蛋、一只母鸡、一块肥肉、一块豆腐、一盆小鲫鱼并一些果蔬,满载而归。
阿祥帮他提到家里,辞别,寻工去了。
齐伯将小鱼养在水盆里,拿出几条小的正在宰杀,望见挺举走进来。
齐伯迎到灶房门口,乐不可支,指着院中的活鸡道:“挺举呀,你看,鱼、肉、鸡、蛋,这算是买齐了!”
“好哩。”挺举提着匾额走进中堂。
齐伯扔下鱼,跟进去。
匾额已被修复。工艺不错,那道断痕不细审是看不出来的。
挺举走到几案前,将匾额恭恭敬敬地摆在几案正中鲁俊逸的牌位后面。
挺举面对牌位跪下,拜上几拜:“鲁叔,挺举起誓,有朝一日,挺举让它归复原位!”
齐伯盯住匾额,有顷,长叹一声:“唉⋯⋯”
在安顺钱庄开业的第二天,阿祥寻到挺举,告诉他一个重大消息:茂平谷行复业。
“复业怎么了?”挺举显然并不感到惊讶,淡淡说道。
“招人哪!”阿祥兴奋道,“我问过了,优先老人手!”
“说说,怎么复业的?”挺举问道。
“这几天找活做,四处寻遍了,一宗也没寻到。我正着急,刚好路过咱家老谷行,嘿,门开了,换匾了,还放了一串鞭炮。我审那匾,叫‘安平谷行’,门外立个牌,招人。我立马进去应聘,店里只有一个账房,听他说,新的掌柜吃酒去了,估计要两个时辰才回来。听账房说,谷行招人不多,老人手优先,薪水面谈。我高兴坏了,二话没说,赶过来寻你!”阿祥抬头看天,“辰光差不多了,我俩抓紧些,免得别人占先。”
“安平?”挺举心里一颤,“走,瞧瞧去。”
二人来到谷行,挺举抬头看向匾额,比原来的大一号,“安平”二字极是扎眼。
二人进店,账房迎上。
“账房先生,这是我家阿哥,原是这店的—”挺举扯他衣服,阿祥顿住。
账房上下打量挺举:“姓名?”
“伍挺举!”挺举应道。
“嗯,”账房点头,“这个名字我晓得,是老人手,掌柜应下了,走吧,到里面谈薪水去!”
账房引领二人走进店后,望见一人站在码头上,对河水站着。
账房小声道:“掌柜的,有老伙计上工,想跟你谈谈薪水!”
那人扭头。
阿祥吃一大惊。
掌柜不是别个,正是他们的老对手—阿黄。
阿黄一身酒气,但没有醉,冲二人诡诈一笑,盯住挺举:“伍掌柜,你终于来了!”
挺举、阿祥互望一眼。
“你在等着我,是不?”挺举问道。
“等等等,”阿黄又是几笑,“本店昨日开张,阿黄我一连赶走几十个前来应工的人,只为等你一人!”
“为什么一定等我?”
“因为我的阿哥有特别交代!”
“你的阿哥是哪能个交代的?”
“多用老人手,少用新人手!我打探下来,在这店里,最老的人手是这位小兄弟,次老的就是你伍掌柜喽!”
“阿哥,”阿祥扯下挺举衣服,“我们走吧,这碗饭吃不得!”
“小兄弟,”阿黄阴阳怪气道,“脾气介大可就不好喽。还有,我向你保证,从今往后,这个店里,没有人再来收秩序费。”
阿祥又扯挺举。
挺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