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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底细,眼下在中国民间,约五分之一的财富握在老爷的手里。你是大才,但鲲鹏总得有个展翅的地方,是不?”
“五分之一?”挺举吃一惊,端茶杯的手微微颤动。
“就算是吧,”士杰显然觉得说多了,干笑一下,“我是估摸,没个确数的。”
挺举朝士杰举一下杯,抿一口:“张叔,你与丁大人如此高抬晚辈,晚辈愧不敢当。泰记是座大庙,能让我这个小和尚跨进庙门,我求之不得。尤其是惠通银行,晚辈能从张叔学艺,是三世修来的福。”
“呵呵呵,”士杰亦举杯,“贤侄说出此话,张叔笑得合不拢嘴哩。不瞒你讲,你的人品我早就相中了。术业有专攻,银行不同于钱庄,确实有些学问。只要你肯用心学,张叔趁现在有精力,尽快将胸中所知掏给你。待你接上茬,张叔就可告老还乡喽。”
“谢张叔栽培。请问张叔,近日都在忙什么呢?”
“你一进这门就不是外人了,张叔也就不瞒你。这几日里,我正在为银子发愁呢!”
“张叔呀,”挺举笑了,“眼下在上海,除去洋人银行,就数你的惠通。你钻在银子窝里还发个啥愁?”
士杰压低声:“老爷吩咐我在旬日之内拿出二百五十万两现银。银行重在周转,库里没有介许多,我东筹西措,也只搞到一百八十万两,尚差七十万两哪!”
“为啥急要介许多?”
“不晓得哩,是车总管传的话。我问为啥,他要我甭多话,只管把钱备齐!唉,挺举呀,话到这儿,我也得讲给你一句,你要多个准备,有时候,好汤好菜不好吃哩。”
挺举低头喝会儿茶,放下茶杯:“张叔讲得是。”拱手,“张叔,方才您讲的好事体,直接关系晚辈前程,容晚辈斟酌三日,成不?”
“好,”士杰点头,“张叔候你三日。”
辞别士杰,挺举径直来到商务总会,见到祝合义,尚未议事,电话铃响。
合义接电话,没听几句,脸色变了,搁下话筒,转对挺举:“快,查家出事了!”
二人匆匆赶到查府,见大门开着,没有守卫,院内一片喧嚣。
二人疾步进院,但见人来人往,查家男女老少无不张皇失措,哭哭啼啼,犹如世界末日。二人正惶惑间,管家迎出来,将他俩引入后堂查老爷子的烟房,边走边解说查家发生的事:润丰源被上海道查封了!
查锦莱二目无神,一脸沮丧地跪在查老爷子生前过瘾的木榻前面。木榻上面,正正地摆着查老爷子生前用过的从阿拉伯进口的水烟枪。
合义、挺举互望一眼,在门外站下。
管家进门,小声禀道:“老爷,祝老爷、伍老爷来了!”
查锦莱扭转身子,改跪为坐,朝二人苦笑一下,指向堂中的客座。
合义、挺举没去座位,就势在他对面的地板上盘腿坐下。
“锦莱,”合义急问,“蔡大人为什么突然查封钱庄?”
查锦莱摇头,又出一声苦笑。
“不是还有一段辰光吗,蔡大人哪能⋯⋯”
“唉,”查锦莱长叹一声,“我也闹不明白。原本讲好了的,可⋯⋯姓蔡的说翻脸就翻脸,根本不听我的解释!”
“总归有个因由吧?”
“我思来想去,没有别的可能,估计这船仍旧湾在彭伟伦那儿,是姓彭的铁心置我于死地!”
“是哩,”合义点头,“按照常规,不该这么急的。纵使交接,也该有个期限。要是没有压力,想必蔡大人不会这么罔顾情面!”
“莫说是情面,他连朝廷律制、江湖规矩也全然不讲了!”
挺举猛地想起什么,打个惊战,耳边响起张士杰的声音:“老爷吩咐我在旬日之内拿出二百五十万两现银⋯⋯要我甭多话,只管把钱备齐!”
合义注意到挺举的变化:“挺举,你怎么了?”
挺举凝起眉头:“难道⋯⋯”顿住话头。
“贤侄,有啥事体?”查锦莱亦看过来。
挺举正自迟疑,管家匆匆走进,小声禀道:“老爷,有人送来急信!”说着双手呈上。
锦莱接过:“啥人送来的?”
“不晓得,是个中年人,着长袍,戴墨镜,问他姓名,他不报,只要我将此信务必呈送给您!”
锦莱拆看,脸上放光,忽地跳起,在房中来回走步。
合义、挺举看向锦莱。
锦莱掏出信,又看一时,情绪越来越激动,拳头渐渐捏紧,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合义憋不住了:“锦莱兄,啥事体?”
锦莱回到原位,坐下,将信在手心里拍打几下,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娘希屁,想不到姓彭的这也落到我手里!”
“哦?”
锦莱将信递过去:“你俩也看看!”
合义看毕,递给挺举。
挺举看信,脑袋里轰地一响,声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