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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见,否则,若按老朽愚见强攻函谷,再丢潼关,丧了王师最后的家底,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召公虎连连劝慰,这才让老将军心情平复。
师寰心中对大司马顿生敬佩,他虽然谋略有缺,但却雅量容人。若在场的是虢公长父,他定然刚愎自用,哪怕把全军将士带向万劫不复之深渊,也必不肯认错,甚至还会加害于贤良。
正讨论之际,焦伯仓皇入帐。
师寰望去,只见此公焦头烂额,惊慌失措,嘴里酒气熏人。要不是被戎人夺关,把他吓得酒醒大半,或许焦伯还在烂醉如泥罢。
焦伯见到召公虎,慌慌张张地行礼道:“寡人失职,失了城池……求太保于公于私份上,请速前去解围!”
召公虎显然已出离愤怒,但他毕竟还得念及对方是一方诸侯,又是召公奭同宗后裔,只能强压悲愤:“焦伯稍安勿躁,可否将函谷战况同我等一说?”
焦伯一脸不解:“什么战况?”
“伊!洛!之!戎!”老太保一字一顿,眼中能喷出火来。
焦伯这才叹道:“嗨,寡人在焦国给小儿子行冠礼,宴饮群臣。突然……突然就听闻伊洛之戎来袭消息,寡人快马加鞭,便赶来王师大营报信。”
召公虎有些不可思议:“这么说,你来之时,焦国和函谷关都还未失守?”
焦伯一脸茫然:“没有!什么,函谷关失守,不可能!函谷关万不可失守,否则焦国奈之何?寡人一家老小还在城里啊!太保,你我皆召康公后人,血浓于水,你可得赶紧去救焦邑啊!”
师寰听他这一阵醉话,怎一个颠三倒四了得。心想此人真是酒囊饭袋,哪里有半点国君的样子?敌兵压境,他连情况都没能理清,更别说组织抵抗,便放弃全城军民和函谷雄关,溜之大吉。
摊上这样的同宗,召公虎也觉面上无光,脸上青一阵、紫一阵。他按耐性子,又问:“焦伯,你可否看清,到底有多少戎人围你都城?”
焦伯挠头搔耳,道:“好多,好多!比焦城的部队多上数倍……打是铁定打不过,只能跑,还好寡人跑得早……”
他把临阵脱逃说得如此清新脱俗,已经将厚颜无耻发挥到极致。
然而师寰知道,天子治下百余镇诸侯国,这样的国君向来不在少数,他不禁为大周的未来担忧。大周与诸侯国腐朽至斯,要是五路不犯周,反倒显得天理不容。
召公虎咬牙质问道:“蛮夷戎狄五路犯周,伊洛之戎围攻洛邑,焦国首当其冲。周天子昨日便快马传檄于你,命你做好防备,难道焦伯没接到檄文?”
焦伯疑惑道:“檄文?昨日起,焦国群臣都在忙小儿冠礼之事,未曾看见……”
面对眼前这个昏庸无能的草包诸侯,召公虎已经忍无可忍。他也知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得长叹一声,吩咐左右:“焦伯一路惊吓,安排他进帐歇息!”
焦伯闻言,还在痛哭流涕,三番五次道:“太保,你可千万不能弃焦国于不顾!我们世代守卫函谷关,可是为周天子立下苦劳的。”
“孤已知晓,焦伯请歇息吧!”召公虎大手一挥,让左右把焦伯架去歇息。
焦伯走后,程伯休父、皇父、显父等劝道:“太保,焦伯醉语含糊,稀里糊涂,又似多有隐瞒,其情报怕是真假参半。”
召公虎苦笑一声:“孤何尝不知?众位勿忧,孤自有计较!”
稍微平定了情绪,召公虎环视众将,便要下令:“大司马!”
“老朽在!”程伯休父朗声应道,尽管他年事已高,但是说起上阵杀敌,他依旧不甘人后。
召公虎道:“命汝同程仲辛、程仲庚二小将率一师奔赴函谷关。只许佯攻,不许真战,但务必牵制住函谷关内戎人,等待王师主力前来汇合。”
“太保放心,我父子定不辱将令!”程伯休父领过令箭,昂首挺胸走出帐外。
师寰与召公虎心意相通,他知道程氏父子区区一师人马,也就两千五百名士卒而已,定然拿不下函谷关。只求老将军能牵制敌人,不让敌军出关夹击王师主力,已算最好结果。
紧接着,召公虎又取出一枚将令,吩咐道:
“少保、少师听令!命你二人速率一师,到潼关固防,亦只可固守,切不可出战!”
二卿领命,连夜奔赴潼关隘口。
师寰知道,皇父、显父虽非战将,但守住潼关倒绰绰有余。他见召公虎调度得法,急事从权,将原先四师重新打乱重组,倒是妙招。
调度罢二师,召公虎手头也只剩最后二师,合计五千兵卒,他交由师寰、南仲统领。南仲犹然在桃林塞内与袭扰的伊洛之戎夜战,而师寰则被授予全权,镇守大本营与辎重粮草。
师寰心中感激,老太保俨然把自己和南仲视为此战胜败之关键,他决心暗下,定要报这份知遇之恩。